“多谢。”
车道渠一身黑衣,移动速度快,在大白天都像是一个暗黑幽灵,苏亓远远瞧见,切了一声,喝了口茶坐好。
车道渠走到中央,单膝跪地请安:“夫人。”
苏亓小脸太容易红了,着顾聊安,还没过门呢就夫人夫人的!“这里是将军府,注意你的用词。怎么是你过来了,顾聊安呢?”
“属下知道不是公子来,夫人会失望,即便如此,今天也只能属下来。”
“什么意思你,谁失望了,别乱说,你有什么事,说吧!”
“夫人,不知你如何看待我们公子?”
苏亓起身走动,不然她会尴尬死,“如何看待?这是什么话?”
“夫人就别岔开话题,或者装傻了。直白地说,属下不是很喜欢夫人,当然,不是公子对你的那种喜欢。属下眼中的夫人,顾府的女主人,懂得进退,安守本分,不会给顾府添麻烦,不会让公子烦恼,但你恰恰相反。”
这家伙,还以为来了能说什么好话,结果就是趁顾聊安不在,在这里数落她来了。添麻烦?她这种人会添麻烦?
“夫人别想着没添麻烦,你看到的只是公子的百分之一,他把轻松的一面都留给你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公子正为了你和袁家的事情发愁,他知道你想保护手下人,也知道裘千倩一定不会放过杀人凶手,所以在权衡,到底要不要杀了袁家上下百口人,可是我们公子从不滥杀无辜,都是为了你,他才想着成为一个罪人,你知道他从小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吗?为了你,他要把自己受过的苦强加给别人,你知道多煎熬吗?”
车道渠的话无疑是像一把把尖刀插进了她的心头,她感到阵阵疼痛,却更加心疼顾聊安。是啊,相处了这么久。她连他的从前过往,丝毫不了解,可是顾聊安却很了解她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属下只是想说,公子从未如此爱慕一个女子。”
扑通!
苏亓听见自己的心猛然跳动,大脑一片空白。这么明显,其他人看得都这么清楚?
“今天四殿下来了,说让夫人您去参加擂台赛,拿到另一枚兵符,公子坚定否决,没有同意,估计也是很纠结,所以,趁公子不在,属下是想说,请您为公子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你们日后是夫妻,互相体谅的事还有很多。”
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难道就不纠结了吗?她不也在考虑顾聊安吗?去与不去都在她一念之间,生个病就完事了,若不是考虑到顾聊安,她现在就生病了!要一个外人来提醒?
车道渠双膝跪下,恳切道:“还请夫人为公子考虑,参加擂台赛,不要让公子为难,因为公子有公子的使命。”
“你”
“属下知道夫人现在有些生气,所以先走了,以后再来跟夫人请罪。”说完,车道渠快速起身走了。
还真是极简风,给牛得,这么不懂礼数!她知道的事情要一个外人来提醒?这要是按照她以前的性子,谁让她做事儿她就专门不做那事,除非有报酬,现在这情况,关键也没啥报酬啊!
她还得操心醉香阁和书塾的孩子们呢!如果她的对手是木白,她又该如何?
苏亓纵然生气不满,察觉力还是有的,便说:“出来吧,何必偷听我们的对话。”
不一会儿,一个红影子冒了出来,红裘行了礼:“将军。”
“听到这些对你有什么用?”
苏亓的烦躁大有大姨妈要来了的既视感。
“属下只是经过,不小心就而且属下是将军的手下,听到什么都会烂在肚子里。”
你装!你还装!
苏亓一肚子火气,冲出门走了,应该是去厨房了,她走得快,风里留下了一句话:“这些天闭门不见客!”
红裘转身出去了。
一个幽暗的房间里,一个声音厚重的男人的穿着价值连城,手上喜欢捏佛珠玩,灯光太暗,看不清他神情,左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冒着白雾。
“殿下,红裘参见殿下。”
“红裘,你好久没来了,是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回禀殿下,不知道算不算重要,苏亓好像要去参加擂台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