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城门大开,宁成的乐队在城门外,簇拥着一顶四抬莲花宝座吹拉弹唱,城内聚集了大量民众在城门口围观。
待李鼎到来,柳落的轿帘一掀,原本端坐在轿里的柳落脚步轻移致轿门,一个纵身翻跃,身子轻盈的像柳絮落在莲花座上。柳落抬手一扬,把身上的鸾裘抛向半空,宽敞的裘袍如同一片黑云笼罩下来,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裘袍刚落地,李鼎带来的人马迅速拱卫在莲花座周围,簇拥着柳落进入城内。这时众人才看清柳落穿着身毒国的服饰,衣料及少,仅以绣带裹胸,下身穿着黛色绔裤,瘦而不柴的腰枝、妖娆的玉臂、白胖的小脚丫都裸露在外,舞姿却是极尽庄严。柔韧的肢体随乐声律动,拈花指,玉弓腰,翩转如风,形态像神女行云、女魃献灵…
武都是个小城,哪里见过这般新颖的舞乐,嘻皮的男子模仿柳落的舞姿,大妈也扭起水桶腰,整条街都迷漫着喜悦…
程郡守与李鼎跟在人群后,很满意柳落引起的哄动,商议着接下来的对策。
李鼎:“我和我的人假装柳姑娘的护卫,直接住进霍府,无需增派任何人手。城里也不用戒严,只是要宵禁。三天之后柳落回京,到时无论是否抓到贼人,城门必须解封。”
“抓贼很重要,可是将军的安全更重要,这么点人手,谁也保护不了呀!”对这位年轻的将领无端的自信,程郡守始终有所怀疑。
“自古以来都没有将军怕贼的道理。一群躲在角落,只敢在晚上偷偷摸摸的鼠辈,他们见到我们就像老鼠见到猫,满大街的巡逻就能吓破他们的胆。本将不动用府衙的力量,就是要让他们放松警惕,大大方方的来霍府调戏柳落。”李鼎的霸气是与生俱来的,他出身功勋彪炳的武侯府,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如何征服敌人。
“万一贼人不现身怎么办?”程郡守是文人出身,他不懂李鼎的霸气,也始终认为李鼎不过是个骄纵蛮横的世家子弟。
“如此放松,贼人仍不出现,只能说明诱惑还不够。从库房搬出十箱黄金到霍府,对外就说是霍府商号的余钱回笼,务必要搞得全武都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李鼎冷笑道,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程郡守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得听从,临走前留了两个捕快供李鼎趋使。
柳落进入霍府,霍府门口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程郡守挤到阶上,慷慨激昂的发表
“大家也看到了,柳姑娘的舞技堪称绝艺,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舞伎,是霍家请来为大家解乏的。柳姑娘在霍府下榻,每天下午申时一过,她就在霍府门前舞上三曲,三曲过后就是宵禁,街上不设巡逻、不打更,大伙一定要锁好门窗,一旦发生危险敲锣示警。三天后无论有没有抓到贼?武都都会解封,柳姑娘也会回京。封城的日子很难熬,大家没办法像往常一样玩乐、赚钱、种地。这些都是贼人造成的,他们一到晚上就想着祸害我们的女儿和媳妇;他们游手好闲,却整天惦记我们辛苦赚来的钱粮。只有抓住贼人,我们的生活才能喜乐安康。”
“抓贼!”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应和“抓贼!抓贼!”
程郡守示意大家安静,又道:“封城的日子你们虽然没办法赚钱养家,但你们可以留意身边有没有贼人?有没有不干活,花钱却大手大脚的人?提供有用的线索抓住贼人,你们能获得霍家的千俩赏银。”
程郡守刚说完,霍家管事领着一队人马,将十只沉甸甸的箱子抬进霍府。也许是绳子不够结实,也许是箱子太沉了,其中一条捆箱子的粗绳嘎然而断,黄澄澄的金饼洒落一地,每块金饼足有三十俩。
不知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来这样一块金饼,群众雪亮的眼睛跟金饼一起掉落在地。。
“你们这些废物怎么做事的?万一少了一块,赔上你们的妻子、女儿都补不上。”霍管事骂骂咧咧的阻止外人靠近。
宁成把行李运进霍府,程郡守把宁成和李鼎介绍给霍善
“这两位是柳姑娘的管事和护卫。”
宁成抱拳:“小人宁成。”
李鼎抱拳:“小可华爚(yue第四声)。”
霍善回了一礼。
程郡守:“府里的防御全权交给华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