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珺斜倚门框上酣睡,不见李鼎的身影。
奂九`扑通"一声跪在船板上,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
岑珺被惊醒,刚想问话,突然脖子一阵抽疼
“啊…”岑珺扶着脖子呼疼
这一声叫唤把所有人都惊醒了,李鼎从三船钻出,纵身一跃来到岑珺身边,担心道:
“怎么啦?”
“小姐落枕了!”奂九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岑珺哭嚷着扶着脖子,脸朝右侧转不过来,样子还挺滑稽。
奂九感激的望向李鼎。
李鼎对岑珺轻笑不语,直到亲卫把一只肥肚小白瓷瓶递到他手里,才道:“这是通经活血的药膏,让丫鬟给你抹上揉揉,立马见效!”
李鼎打开白瓷瓶,一股透心凉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闻者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李鼎递给奂九:“你叫?”
“奴婢奂九”
奂九接过,却把药膏涂抹在自己的手腕内侧,过了一阵才替岑珺抹上。
“奂九?这个名字真奇怪!”李鼎道
岑珺:“奂九便是用六,取自《易经》,用六永贞,以大终也。这是家翁给的名字。”
“用六…坤卦转为乾卦,阴柔中带着阳刚…”李鼎望着岑珺,这丫头总是一身蓝衣,清冷中夹着英气,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嘛!
岑珺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笑,突然想到自己才醒,一脸的邋遢样,赶紧用手挡住脸侧,将头扭了过去,怒道:
“非礼勿视!你懂不懂礼呀?”
奂九很尴尬。主子有起床气,可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哪轮得到她们撒野?
“这是本将军的船!你鸠占鹊巢。”李鼎笑道,见奂九吓得跟鹌鹑似的,转而安慰:“不用怕!这次算好的了,上次你家主子朝本将军放箭。”
奂九吓得一激灵,不敢再瞧李鼎
“还疼吗?”李鼎对的岑珺背影柔声道
岑珺扭了扭脖子,虽然不是很畅快,但已经不那么疼了,开心道:“好多了!”
李鼎英挺的身姿站起,突然变得威严,道:“既然好了,就干活吧!伺候本将军洗漱更衣。”
岑珺垮下脸
奂九迅速打来一桶水
岑珺简单的洗漱便来到李鼎身边,从脸部净起。
李鼎静坐闭眼。
岑珺一边擦拭一边瞧着他轮廓。之前不敢细看,现在近了瞧,这男人的皮肤真好,黑归黑,却是棕褐偏深,皮肤细腻光滑的像丝帛…眼线狭长,睫毛短,额角刚硬,眉骨凸起,这是为尊者长期统御、大杀四方形成的威严。
李鼎的眉毛颤了颤,狭长的眼线突然张开,冰冷的青瞳散发出淡淡的寒意,吓得岑珺赶紧将目光下移,见他半球型的喉结也开始蠕动,像在吞咽…颈上强劲的筋脉时隐时现。她眨巴着眼,好奇的瞧着那喉结,耳边响起雄性的磁音
“今天吃鱼,你去钓,钓着什么吃什么。”
喉结恢复原位,岑珺却似听到沉闷的心跳声,刚要将湿毛巾擦向胸口确认,被李鼎一把扣住手腕。
男人的手掌很烫很强劲。岑珺被吓了一跳,湿毛巾掉在李鼎跨间。
李鼎赶忙起身,玄色丝袍的档部有片突兀的湿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