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用?居安思危,防范未然。没有卫大将军镇守东北,李将军守西陲,东蚩、北獏、西羿人也不能够这么安份!”又有人道
大家都点头认可!
岑珺听得津津有味,在她的想象中,朝臣跟群蚁一样进退有度,皇帝陛下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一动怒就诛人九族。打人的御史,义愤填膺的臣工,听起来有血有肉。
“李瘸子是谁?”岑珺道
柳落用膝盖撞了一下岑珺,丛飞也使了个眼色。
“喝好了就进京吧?”李鼎答非所问
讲了十多天的故事,二人已经相当熟络,只是李鼎近乡情怯,话也越来越少。
东直门口
侯府老管家李风,带着丛芳等十几仆婢,早早的守在这里。一见李鼎,老管家跪在他脚下老泪纵横:“可算见到二少爷了!想死老奴了!”
“风叔,家里可还好?哥哥、阿昭怎么没有来?”李鼎轻抚着老管家问
风管家骤然一凛,起身拉着李鼎往城内走,道:“赶紧回府…老爷等着您…”风管家止了止,自责:“瞧奴这张嘴,少爷已经长成男子汉,得叫您二爷。”
武安侯府在东北角,李鼎瞧着街道两旁的景色,即陌生又熟悉。离开之前,他只是太学的一员懵懂学子,常跟京里那帮纨绔子弟四处惹事生非,那时候总觉得天空很蓝,课业太多…家中一场接一场的变故,让他比同龄人更早懂得家族荣辱、人情冷暖…回到侯府,府里的布置跟走时一模一样,只是阖府的香樟高了许多,府兵少了许多,显了几分萧条。
李鼎正要往正堂走去,管家拉住他,指着祠堂的方向,不自在道:“老爷在那!二爷也该拜拜祖宗。”
风管家转头对身后的人道:“那个…丛飞,你们几个臭哄哄的,还不赶紧洗柚叶汤,别把外边的晦气带进府里。还有你们…”管家指着丛芳等侍婢:“把则平院重新擦一遍,在熏上二爷喜欢的安息香。”
风管家走了,其他侍婢急忙四散而去,就像一群鱼虾遇到大白鲨,太诡异了…
李鼎独自的迈入祠堂,里边静悄悄的,一个仆从都没有,一个熟悉的男声自内传出:“我只撞了他一下,就一下…御史台和户部那帮人打的最狠,礼部的人也动手了。”
这是哥哥的声音。李鼎心中一喜,穿过白松影映的院子,见大哥一身青灰宽袍跪于堂中央,身子胖了不止一倍,肥头大耳的比出一根粗胖的指头,对着立于一旁的夫人解释,那样子就像犯了错的太监见了皇上。
蔡夫人气得面红耳赤:
“那么多人动手,谁还瓣扯得清是谁打死的?你第一个动的手,这事跑不掉的。天天教昭儿在外头多交朋友少打架,自己倒好,当着皇帝老子的面,在朝堂上把他的嬖人打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还有什么脸面教训两个弟弟?”
李冒夫人姓蔡,身材纤细婀娜,除了长方形的眼周多了两道皱纹,八年来几乎没变样。蔡夫人忽的憋见有人站在院中,认清来人是李鼎,兴奋之情油然而生:
“二弟回来了!”
李冒慌忙整了整衣摆遮住搓衣板。好在他身子肥胖,不整衣摆也能将搓衣板覆盖。
蔡夫人瞥了眼丈夫有些尴尬,缓了缓脸色又道:
“饿不饿?嫂子先叫人备上你喜欢吃的菜。”
“谢嫂子!”李鼎对蔡夫人行晚辈礼
嫂嫂是李鼎除了母亲之外最敬重的女人,没有之一。当年她进门时,父母长卧病榻,幼弟李昭不到一岁,他也才十二…嫂嫂对上尽心伺奉,对两个小叔子如母般维护。三年后,父母相继去世,嫂嫂恪尽孝道,以至于六个月的身孕早产伤了根,从此再无所出。
“傻孩子,谢什么?”蔡夫人心里一酸,泪湿眼眶,从不示弱于人前的她忙朝外走。
“还有朝服,二弟马上要面圣。”李冒伸长了脖子对夫人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