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姐出生在书香世家的文苑府,自小便恬静文雅,驸马虽然出身于将军府,但由于自幼身体羸弱不适合舞枪弄棒,便被他的父亲也送进了这所只有达官显贵们的子女才能进入的私塾。
进入私塾的驸马和文小姐一个文弱、一个文气,就这样惺惺相惜的相处了十几年。
在这十几年中,他们一起谈诗作画、耳鬓厮磨,早已互生了倾慕之情。再加上他们两家隔街而居,双方父母又同朝为官,所以早早的就给他们俩订了婚,并商定在文小姐行成年礼时为他们俩举行婚礼。
没想到这一等便等回了郡主,郡主被尔多将军从南国送了回来。
费朗将军一时震怒便自立为王,并且下旨赐婚,把荆将军的独子荆鹏招为了费朗族的驸马。
这道赐婚的圣旨犹如晴天霹雳把跪下接旨的荆鹏打了个七荤八素,他刚要据理力争,便被跪在一旁的荆老将军严厉的打断了。
等传令官离去,荆老将军便满脸泪流的跪在了一脸执拗的儿子面前,这时他才惶恐的意识到,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为了家族和父母的安危,荆鹏只能选择委曲求全,二十几天后,他和郡主的大婚就在他一脸的麻木的表情下如期举行了。
在大婚当晚,他不顾已成的事实拒绝与郡主同房,郡主二话没说就将他赶出了洞房,关门前冷冷的给他抛下一句话,如果三个月内,他不能让郡主怀上子嗣,郡主不仅会杀了他,还会让他的父母为他去陪葬。
他望着紧紧关闭的新房的房门,一簇眼泪悄然滑落,没想到郡主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便让他一心求死的愿望扑了个空,他只得战战兢兢的与郡主妥协,并按郡主的要求老老实实的做她的驸马。
直到郡主有了身孕后他才如释重负,他终于可以不再过这种行尸走肉、提心吊胆的生活了,他开始变得兴奋起来,终日在画布上挥毫洒墨,他要把埋在他心底的思念,一张一张的都画下来,可没过多久,他就病倒了,这便是他希望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的逃离这个可怕的牢笼。
就在他日日盼着死神早些降临的时候,久未露面的郡主来到了他的房间。
“你心心念念的文小姐现在正跪在门外!怎么样?你就不想见见你心尖儿上的人吗?”郡主冰冷的言语像一把利刃插入他的胸膛。
他挣扎的下了床,并拼劲全力的向门口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他便栽倒在地面上,他已经虚弱的连走到门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郡主默然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然后便从他的身边缓缓的走了出去。
紧接着郡主冰冷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你我都是女人,我本不想为难与你,可是屋里的这个男人却不善审时度势,他一心只想与你殉情,从未想过要好好的保护你。”
“郡主殿下莫怪!一切都是小女子的错!”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答道。
“父王早就想杀了你以绝了他的妄念,可是我终不忍心让你成为我们婚姻的陪葬品,但是他对你的痴情却将我逼上了绝路,我可以放任他思念你,但是我却不能放任他让我成为费朗族的笑话!”郡主缓缓地说。
“我刚刚怀上身孕,而我腹中孩儿的父亲却为了他心爱的女人绝食殉情,这让我费朗族唯一的郡主,以后的费朗族女王情何以堪?”郡主厉声道。
“小女子该死!还请郡主殿下息怒!”一个娇柔的声音颤抖着回答。
“你该死吗?”郡主冷笑着问。
“该,该死!”那个声音更加的颤抖了。
“其实你并不该死,我也不想让你死,但是屋里这个为你而痴情的男人却自私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总觉得自己深受情伤而不能自拔!却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上,深受情伤而不能自拔的人又何止他一人?”郡主的声音里透着愤怒。
“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竟然爱上了这么一个蠢人,他自以为他进了王府你们就都安全了,他就可以选择为了爱而从容赴死了!”郡主又干笑了几声。
“真不知道战功赫赫的荆将军怎么生出了这样一个儿子!不仅没有上场杀敌的本领,还如此的任性妄为,他竟然不知道他的命,自从进了这个王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他自己的了。”郡主的声音中透着难掩的失望。
“父王本想亲自来处理此事,但是我还是想为我腹中的孩儿积些德行,你面前摆的是一杯毒酒,你不死,你的兄弟就要替你而死,驸马如果为你而死,你的全家就都要跟着一起去死!”
“多谢郡主殿下成全!”那个女子低低的说。
“好了,你可以去了,我既已成全了你,你可莫要辜负了我。”
白衣男子说道这里,哑然的笑了笑:“其实陛下生来并不是个性情凶狠之人,她也是深受情伤,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她也是可怜之人?一个深谙权谋,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是个可怜之人?”黑衣男子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