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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进谦……张进谦……”  “吵死了!叫什么叫?!”  张进谦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徐宜锦一眼,他烦躁地用手抓了抓头发,然后坐起身,吩咐道:“把药箱拿来给我上药。”    “你受伤了?”  “你没看见吗?”    他穿着白色短衬衣,手臂和后颈处都有伤。听到徐宜锦问的话,还特意抬了抬手臂,好让她看清楚。    “怎么弄成这样?有贼进屋了吗?”  张进谦不耐烦地解释了句:“不是。”他又皱着眉头催促道:“药箱,快把药箱给我拿过来。”    徐宜锦小心地给张进谦上药。    张进谦语气放缓,“你那里还有没有钱?”  徐宜锦手抖了下,换来张进谦的一声低咒,“没……没多少钱了,下个月还要还房贷。”  张进谦嘀咕了句什么抵押的话。    徐宜锦没听清,也不敢多问,她把药箱收拾好,正要去厨房帮张进谦煮面的时候,抬头看到梳妆台上被人翻过,她放下药箱,走过去,拉开原本锁上的抽屉,里面放着的现金和一些值钱的首饰都不见了。    家里为什么会被翻得乱糟糟的,  这段时间,为什么张进谦一直问她要钱,  她都懂了。    “钱是你拿了,”徐宜锦回过头去,“你,你去赌钱了吗?”  “是我拿了又怎么样?老子只是这段时间手气不顺,改天赢了钱再买回来给你就是了!”张进谦拿眼睛瞪她,“你他妈的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不快点去给我煮面?”    “你要搬出来住?”顾少娴颇为意外地看着一向胆小懦弱的徐宜锦,“搬出来住好呀,我支持你。”肯定是张进谦又对徐宜锦家暴了,“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住?”    徐宜锦摇了摇头。    当天晚上,顾少娴就约了郑学渊出来一起吃饭。  “你来租我的房子吧,”顾少娴已经把徐宜锦想搬出来住的想法告诉郑学渊,“我搬到学校提供的宿舍。”    徐宜锦下意识不想麻烦到郑学渊,可他又说了:“只是把客房租给你,又有房租收,我没吃亏。”    顾少娴又在旁边帮腔,“就租我哥那边吧,对面隔了两条街就是赵家了,你以后去给赵家的小孩补习也方便些,还是你要搬过来跟我住,你选一个。”    窗外在下雨。  已经下了好几天了。    徐宜锦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雨的天空。一周前,她找了个张进谦不在家的时间搬了出来,如今学校也放假了,他是想找也找不到自己了。    门铃响起了。  徐宜锦跑去开门。    顾少娴和郑学渊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些食材。    郑学渊看着摆放在餐桌上的鲜花,和整齐整洁的客厅,笑着跟徐宜锦说:“比我住的时候干净多了。”  “郑老师家本来就很整洁。”徐宜锦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又垂着眼眸。    顾少娴看着互相称赞对方的俩人,笑着说:“得了,就我家乱得像狗窝。”    仨人边吃边聊,宾主尽兴。    饭后,徐宜锦坚持包揽了洗碗,郑学渊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    “很久没见到她笑得那么开心了,”顾少娴看着在厨房里徐宜锦的背影叹了口气,她扭过头来,跟郑学渊说:“我看她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不跟张进谦过下去了。”    郑学渊抬眸,往厨房的方向看去,“她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搬出来吗?”    “肯定是那个人渣又酗酒对宜锦家暴了,”顾少娴愤愤不平,道:“宜锦离开了那个人渣就是脱离了苦海。”    厨房突然传来“砰”地一声,然后是碗筷摔落地的声音。  “怎么了?”顾少娴站了起身。  郑学渊看了她一眼,“去看看。”    徐宜锦脸色苍白,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见他们进来,才有了反应,猛地弯低腰去捡被她不小心摔破的碗筷。  郑学渊大步走过去,拉了下她的手腕,“小心扎到手。”    顾少娴拿来扫把清扫地面。    徐宜锦坐到沙发上,看着关心着自己的顾少娴和郑学渊,垂着眼眸睛,不知怎么开口解释她刚才的失态。  “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顾少娴体贴地说。  “刚刚,张进谦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徐宜锦眼神有点空洞,叙述着张进谦的话,“他说他在外面欠了赌债,问我是不是跑了不回家了,而且,他知道了我偷偷把家里的房产证拿出来,他说他一定会找到我,他不会放过我,……”    “宜锦,你别怕,有我们在呢,他伤害不了你。”顾少娴安慰道。    “这个地方很安全,你别担心,”郑学渊和顾少娴对视一眼,“这件事,我和少娴都会帮你。”    顾少娴点头,一副将这件事包在她身上的模样,“放心吧。”    徐宜锦还是觉得不安,她试过反抗张进谦的,但每一次的反抗换来的是张进谦更粗暴的惩罚。  一次又一次。  直到她再也不敢反抗。    但张进谦的性情越来越暴戾,变本加厉地虐待折磨着她的身心,现在还沾上了赌博,不断地跟她要钱,不给就打她骂她……每天,每一天都是这样活着。  徐宜锦痛苦地捂着脑袋。    “别怕,”顾少娴抱着徐宜锦,“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等徐宜锦在沙发上睡着了,郑学渊示意顾少娴到阳台上商量对策。    “你有什么看法?”  顾少娴背靠着阳台的护栏,“难得她终于想通,想要摆脱张进谦,我肯定会全力支持她,帮她。”    郑学渊点头,“谢皓东是律师,而且是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徐宜锦的事情可以找他,你没意见吧?”  顾少娴呵呵一笑,“不敢有意见。”谢皓东做徐宜锦的代表律师,这样一来,少不了要跟谢皓东接触,但就像郑学渊说的,他是专业的律师。所以,那这些私人的不满情绪就算了。    郑学渊随即给谢皓东打电话,并约了他第二天见面详聊。    谢皓东双手在手提电脑上敲字,“你们想以家庭暴力为由向人民法院自诉离婚?”    “虽然宜锦之前受到家庭暴力并没有报警,也没有被实施家暴后去医院就诊,留下病历、受伤部位照片等作为证据,但上次他动手打宜锦,我可以做目击证人,还有她的邻居都可以证明宜锦长期处于被家暴状态。”    谢皓东敲打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看着顾少娴,似笑非笑地说了句:“看来你当年去旁听的法律专业课并没有完全忘记。”  这话听在顾少娴耳中是又气又恼。    谢皓东嘴角露出稍纵即逝的笑容,随即扶了下鼻梁上的无边眼镜,“你刚才所说的没有错,我们完全可以根据《婚姻法》第四十五条规定,对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受害人可以依照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向人民法院自诉,公安机关依法侦查,人民检察院依法提起公诉。”他看着众人,接着说:“就像你刚才说的,徐老师受到家庭暴力时并没有立即报警,也没有被实施家暴后去医院就诊,留下病历、受伤部位照片等作为证据,对于家庭暴力情节较轻的,不会有治安管理处罚。”  “我们证据不足,打这样的官司花时间也没有什么实质效益。除非——”    顾少娴问:“除非什么?”    “除非张进谦再次向徐老师实施家庭暴力被我们抓到证据。想要向他提起刑事诉讼,受的伤也要达到有关规定。”  “不行!”顾少娴瞪着谢皓东,“大律师的意思是要宜锦再次被家暴吗?”    谢皓东无奈地摊了下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以律师的专业角度分析给你们听,站在我的立场,既然家庭暴力的证据不足,我们可以找别的突破口,——张进谦的赌博恶习。”    桌上的茶和咖啡冷掉了都没有人喝。    谢皓东继续跟徐宜锦他们分析,“离婚有两种途径,法院诉讼离婚,或者到民政部门婚姻登记机关办理协议离婚。根据徐老师情况,她的丈夫不可能同意协议离婚,那我们只能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会先进行调解,如感情确实已经破裂,调解无效,应准予离婚。调解无效的情形,我们就抓着他有赌博恶习并屡教不改。”    顾少娴终于给谢皓东一个笑容,把冷掉的咖啡倒掉,重新冲了壶咖啡。    郑学渊和谢皓东又谈了些法律上的细节,旁边的徐宜锦一直很安静,他回过头去,看见徐宜锦咬着唇,一副有话想说却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徐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要补充的?”    顾少娴给众人倒咖啡,闻言抬起头来,也看着徐宜锦。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我有些话想单独跟谢律师说。”    郑学渊点头,“我跟少娴到楼下买点吃的上来。”    顾少娴愣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郑学渊轻轻推了推她。“哦,我们去买点吃的。”    等人都走了。    谢皓东才问:“徐老师放心,律师有保密制度,他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是不是,”徐宜锦紧张到双手在膝盖上磨蹭,她艰难地开口:“一方有生理缺陷及其他原因不能发生性.行为的都属于调解无效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