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眸轻笑，点足飞身窗外，林清缱只觉一抹竹青色晃过，抬头人已经不见了，她这才喘着气瘫倒在床上。

“娉婷！”她拉开门，扯着喉咙叫着，“给我来两碗饭！”

斗不过肖穆然，她多吃饭不行么？！

林清缱在家又晃荡了两天，时不时陪着自家祖母练字，或者抄抄佛经。

她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她那个父亲大人，却没想到今天见着了。

这一切还是靠的她那个姨娘，林芝芝的生母，约摸是见她女儿受了委屈，气不过来报复了。

被请过来时看着余嬷嬷的表情，她就知道只怕这次是又有人告了什么状。

胭脂也吓到了，悄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无碍，我们一向安分守己，别人若是想陷害，肯定不会得逞。”她这话声音不低，说给胭脂，也说给余嬷嬷。

后者一听她这话，脸色这才好转，想来大小姐行的直坐的端，秦姨娘既然是来找茬的，老太太也不会让大小姐受了欺负，拦着娉婷留下，对林清缱说道：“大小姐莫怕，不过是秦姨娘院子里出了贼，过来问问。”

她轻笑一声，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把戏。宅斗技术该让老娘教你更新了！

掀了帘子，进去一看，正前方自家父亲大人好容易见着一面了，还是坐在祖母旁边，脸色看起来绿绿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而右手边坐的喝茶，浓妆艳抹的那位恐怕就是林芝芝的生母了。

“见过父亲大人，祖母。”她只朝着林致点了点头，叫到祖母时却是眉眼弯弯，对于一旁坐着的秦姨娘更是熟视无睹。

林致被她这态度气着了，厉声开始进入主题：“跪下！”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看，唇边带着几分冷笑，林致见她没有动作，瞪着眼，加重语气：“不孝女！我让你跪下你没听见么？！”

“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吵的我头疼。”林老太太截了他的话，“事情都还没问问清楚就这么急着责罚孩子！”

“娘！您少包庇这个…”林致的话还没说话，林清缱就笑了。

她哪里指望着这个爹体谅她，笑着安抚了老太太：“祖母，您别生气，身子是您自个儿的，不过就是跪，跪便跪了。”

说罢她大大方方的理着裙摆跪了下来，目光直直落在了林致身上：“父亲大人，方才我若不跪便是不孝，那我敢问父亲大人，您这些年没养过我，算不算不仁？您从没去看过我，算不算不慈？您这一切都没将我母亲放在眼里，算不算不义？”

她句句含笑，可字字珠玑，气的林致脸都红了，一拍桌子，怒极反笑：“好好好！我们林家这是出了个孽种！”

“父亲大人说得好！我是孽种，从小到大别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她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秦姨娘，眸光颤动的厉害，泛着稀碎的光亮，食指伸着，“她！她！还有她！”

她目光凌厉，眼眶含泪，指着秦姨娘，又略到她身后的两个婢女身上，笑的好不可怜：“您没亲耳听见看见的，这么叫的，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