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了然，带着胭脂，颔首走了过去，林清缱见着秦姨娘心虚的咽着口水盯着她看，回给了她一个笑容，见着那人浓艳的脸上划过紧张和恨意，她挑了挑眼尾，用唇型说了两个字笨蛋。

秦姨娘的脸色大变，白了黑，黑了青，可也只能绞着手帕什么都说不出来。

胭脂对于其他人只是抹了抹袖口，却在那人身上细细搜了好久，腰带里赫然就是一支步摇。

众人惊住，只见那个小厮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口中说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小姐。”胭脂将手中的步摇给了林清缱，后者看了看这上面都是纯金打造，中间还有几颗红宝石，是好东西，可惜…

她不在乎…

勾唇冷笑一声，步摇在她手上来来回回地转着，看的秦姨娘眼神一刻不停地跟随着，心情愉悦了不少：“怎么？姨娘，这是你的东西么？”

“这…”她哑然，无可辩驳，还能怎么说，她好端端下的棋，就这么被人毁了，甚至还有可能把她压制，索性装傻充愣道，“怎么会在这个小厮这里…”

林清缱嗤笑了一声：“姨娘方才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在我屋里，让人过来搜，而这奴才就偏偏混入了搜查的队里，您说这事巧不巧？”

她故意将话点到为止，看着她那傻爹盯着她沉思地表情，她没有理会，也只是睨了手上的步摇一眼，没有丝毫留恋，上前塞到了秦姨娘的手里：“好了，物归原主。”

秦姨娘看着面前人大大方方的笑，心里恨得痒痒，差点就想破口大骂，若不是怕林致在，恐怕这时候她早就叫人整治这丫头了。

“父亲大人，您满意了么？”她直挺挺的站着，脸上挂着笑，就连语气都是淡淡的，可林致却觉得她的目光里都是嘲讽和失望。

那个步摇，真的不在她的院子了…

“我看你就是糊涂！”老太太怒其不争，咬牙骂着。

她心里看着这个孙女孤傲的背影，难受的紧，今日之事她原本就打算打发了秦氏，可没想到惊动了她这个儿子，虽然已经做好了打算，但她也想看看这个孙女有没有自保的能力。

还好…她这个孙女还是聪明的。

林致被老太太这么训，瘪了瘪嘴，无话可说：“既然如此，步摇找到了就是好事，散了吧。”

他抬步就要走，一旁的秦姨娘紧随其后，她知道现在老爷心里已经对她生了芥蒂。

林清缱长睫颤了颤，眼眶的红晕铺开了，抬眸看过来好不可怜：“父亲大人…”

余光瞥着那人顿步，她咬着唇，声音微颤：“我还是孽种么？”

林致扬了扬头，呼吸微滞，心绪纷乱，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但他能感受到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背。

“把那个小厮折断双手，扔出去。”他终是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挺直了背，硬撑着走出了院子。

那小厮慌乱起来，起身疯了一样想跑过去求情：“老爷开恩！老爷！奴才错了！姨娘！救救奴才！”

可还没有跑到人的面前，就被抓住拖了出去。

秦姨娘被他的决断和生出来的变故吓得白了脸，咬着下唇，步子有些虚浮，若不是身旁的丫鬟扶着，只怕这时候就倒地了。

林清缱看着他们出了院子，这才收回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