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年将手收回来,揉一揉,还是笑着说话,“严靳兄怎么这么大火气,怎么也是十五年的老邻居了,我都帮你照顾了十五年的猫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到底是谁!”
司徒年被对面眼眶猩红的人抓住衣领猛地带了过去,咬牙切齿地质问他。
司徒年敛下眼眸,“我刚才不是介绍过吗,我是戏曲世家司徒家的后人,司徒年……”
“司徒年,司徒年,好,很好,这就是霍安南那小子的变态招数吗!用十五年的时间来演绎一个死去的人!他挑了个好演员!他以为我失忆了就好骗?!啊?!”
“砰!”
司徒年被一拳狠狠揍到了地上。
“少班主!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有人听到声音闯了进来。
却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只少班主淡淡说了句,“无事,都清场出去,今晚我不登台了,我身体有些不适。”
“可是少班主,票都卖出去了……”
“我说了不登台,只要有一个人不愿意看,我就不会登台,出去!”
伙计被少班主严肃地一声吓得立即退了出去,清场退票。
十分钟后,整座梨园就只剩包间里的两个人。
没有再发生争吵。
司徒年起身出了包间。
包间里的人又将桌椅踹得稀巴烂,“嚯”地起身,就要杀去省城算账。
如此用他血淋淋的伤口来刺激他,他这十五年完全将司贺年忘了,比对丫头都忘得彻底。
是自己对他的罪恶太重,心里不敢记着他。
霍严靳去国外后,不多久,不到一年的时间,他隔壁就搬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亚裔男孩。
因为肤色相同,自然就容易亲近一些。
后面就逐渐成了邻居。
霍严靳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他也不会打听为什么这男孩一个人搬国外来住,也不打听他是谁,是哪里人,甚至名字,十五年都不知道,甚至都没说过一句真正意义上的话。
就像他以前跟司贺年在组织同宿舍十五六年,没说过一句话。
后来十年后,他慢慢恢复了一些记忆,日子开始变得痛苦,每天头痛欲裂,基本都是隔壁这个十年的老邻居照顾。
但日子一天天过,霍严靳越看这个邻居心里越难受,那种深深的罪恶感每天每天加重。
如此过了五年后,他终于受不了,选择了回来。
而后他在丫头话的刺激下,记起了司贺年。
紧接着他就在梨园看到了他十五年的老邻居,司徒年。
那身影,那嗓音,那端茶杯的习惯,那说话的语气,都学得够像,他差点都以为见鬼了。
霍安南好本事,他霍严靳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说那变态小子怎么会那么轻易放过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又给他致命一击,十五年之久的报复,他霍严靳怎么不甘拜下风!
既然他这么变态的报复他,那他霍严靳还顾忌什么呢,丫头,论过分,他可不及她大哥哥半分,莫怪他就是了。
霍严靳怒火冲天冲出了梨园。
但在出门前的一瞬。
“大王啊,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传来霸王别姬熟悉的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