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亲的，她是真怕。

明明几年前，他还没这么骇人。

季连霖可不管她心里的想法，只是缓慢的削着皮，眼看着已经削了半个苹果，苹果皮垂到了地上，他才凉凉的吐出一句话：“你真以为，我走了，你就是季家的天了？”

“或者你根本就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他说话间，嘴角扯出一道极冷极锋利的笑容。

老夫人怎么敢这么想，脸色一僵，恐惧的差点给他跪下，可是碍于长辈面子，她又拉不下脸否认，只是拿着茶哆哆嗦嗦的喝了一口。

“嫂子，你来说，怎么回事。”季连霖对这个沉静专一的大嫂倒是和颜悦色，刻意的收了收一身骇冷，再次恢复成那慵懒模样。

许梅雪知道孰轻孰重，将一切都实话实话的说了，从打压江家，到收二房。

“这女子那日在家门前跪了一上午，说怀了你的孩子，你又不在家，我们只能暂时让这姑娘住进来，没多久，江家就要求解除婚约，江黎还亲自把嫁衣送了回来……”

听到此处，他眸光深沉无光，锋利的刀子寒光一闪，长长的苹果皮突然断了，散落在地上，倾诉不公，他却不动，重新落刀，切下一小块塞进嘴里。

许梅雪突然不敢出声了，定定的看着他。

“继续啊。”他嚼着苹果，似乎毫不生气。

可那刀刀用力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不生气。

“然后……然后江黎就出国了，几乎两年了，人间蒸发一样。”

他喉结一动，咽下苹果，嗓音微哑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梅雪搂着女子的手不禁垂下了，紧紧地捏住沙发套：“没有。”

一个大活人，就算出了国，也总得给家人传个信吧。

可江黎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像……就像死了一样。

“哦。”

季连霖敷衍不在乎的态度让许梅雪错愕的看着他，老夫人也没想到他会这样。

“你……”

他随手把刀子扔到桌上，靠着沙发枕啃着苹果，黑发狂野凌乱的散在眉间，整个人宛如那慵懒散漫的黑豹，举手投足都是傲人的不羁气质。

瞥了瞥爬到女人怀里的小孩，他挑眉，一脸俊美狷狂，随口出声：“我的？”

在老夫人警告的眼中，女人几欲涕泣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声嗤笑。

“我上的女人太多了，你是何时何地？”如此粗俗的话从他嘴里说出，竟不违和，高贵中平添野性。

不知为何，女子红了脸，如那天上云霞，动人万分。

女子怯懦的说：“是三年前的俏花阁，您喝醉了。”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讥笑的问：“难道你不知道，我曾严令禁止军人在外喝醉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知法犯法的人？”

“不不不”女子抱着孩子，求助的看向老夫人。

老妇人脸一沉：“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