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本自忖必死,见事有转机,顿时生出了力气,在地上拼命一滚,躲过枪尖。
文丑一愣,策马驱前,再起枪刺时,那青年将军却已赶到,“啪”的一声,挺枪架住了文丑的枪。
文丑大怒,叱道:
“何处大胆黄口小儿!你不要命了吗?”
青年并不多言,径起一枪“丹凤朝阳”,枪尖亮如闪电,刺向文丑咽喉。
文丑只觉一股寒风袭来,十分惊讶,“此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劲力?……”
此时不暇抬枪招架,急忙侧身躲过。少年不容文丑多想,抖动长枪,又刺对方腰肋。
文丑怒气勃发,暗道:
“我号称河北神枪,从来只有攻杀得别人不暇还手,今日竟被这无名孺子占尽先手,气煞我也!”
举枪使出野战八方之势,急架相迎。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之声,两枪相撞,倏忽已经十余下。
文丑越战越惊:
“哪里来的这个厉害少年?……不但枪法精奇,两臂膂力也不在我之下!”
文丑定起神,逞宿将威风,刺、挑、搠、崩,无所不用其极青年凝双目,显后起之秀,劈、挂、拨、扎,绝技一一亮相。眨眼之间两人斗了三十余合。
公孙瓒已经爬起身,站在一边看呆了,只见一支镔铁大枪对一杆亮银枪,犹如两条大蟒缠斗,来似闪电,去如飞虹,鏖战不休。
文丑枪法娴熟,攻势凌厉,那青年毫不逊色,遮挡自如,妙在得机反刺一枪,常常刁钻古怪,迥非寻常,文丑为躲此枪,又将好不容易抢攻得来的先手失去,落了下风。
又斗了十余合,仍是不胜不负状态。
文丑又怒又急,怕公孙瓒上前助攻,大喝一声,使出“迎面三礼”狠刺少年。
公孙瓒心头大骇,忙呼:
“公子小心!”
定睛看时,那青年潇洒自如,一避二挂三压,化解了对方必杀之招。
忽地大吼一声:
“来而不往非礼也,试试我这一招!”
“嗖嗖嗖……”一连五枪,枪枪皆刺文丑的要害。
文丑惊得汗出如浆,眼前只见一团团枪花倏隐倏现,上下翻飞,当下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又见公孙瓒的几十个部下迤逦进入山谷,虎视眈眈的围拢来,心里更是慌张。
陡地一枪飞向胸膛,文丑慌忙躲闪,稍嫌迟缓,那枪尖嗤地斜插右肩,又往上一挑,文丑肩头铠甲的兽吞被挑飞,一块薄薄的皮肉也随之飞去。
文丑痛哼一声,两腿一夹马腹,低身伏首向斜刺里逃开,随即拨马逃出谷口。
青年也不追赶,翻身下马向公孙瓒行礼道:
“大人受惊了,请受在下一拜。”
公孙瓒又惊又喜,急忙搀起青年,
“今日多亏公子救命,老朽没齿难忘!……公子武功盖世,不知尊姓大名?为何到此?”
“我是常山真定今河北正定人,姓赵名云,字子龙……”
青年侃侃答道:
“赵云前在家乡,募兵抵抗黄巾,保卫桑梓。因袁绍行奸骗得冀州,民皆恨之。这次听闻公孙将军与之交战,特带义兵300前来助阵。”
公孙瓒十分欣喜:
“子龙将军肯助我,真乃天赐之厚呀!得如此虎将,我何惧袁绍部下麴义、颜良、文丑之流!”
遂躬身向赵云施了一礼,赵云慌忙搀住。
公孙瓒将静静站在一旁的白龙马拉过来,说道:
“将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此白马为罕见的龙驹,迅捷异常,又通人性,且送与将军充个坐骑吧!”
赵云忙推辞:
“这如何使得!……”
“嗨,今天一战,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日后也不会再亲冒锋镝上阵厮杀了……这匹马只有配上将军,才算找到真正的主人!”
赵云见他诚心诚意,便谢过受了。白龙马打了个响鼻,又亲热的用头蹭蹭赵云的肩膀,一点没陌生感。
这时逃散的将士们陆续找寻过来,聚了数千人,见主公无恙,十分欢喜。
公孙瓒眼睛一瞪骂道:
“你们这些人真是酒囊饭袋!大难临头各自逃命,今日要不是子龙将军,我已丧命于此了!……”
众人俱有愧色。
赵云拱手说道:
“我军新败,敌人骄傲大意,定不防备,请准我率人去冲杀一阵,杀杀袁绍的锐气。”
公孙瓒转怒为喜,
“子龙将军真英雄虎胆!”即令2000余军备较整齐的部下,随赵云反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