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见此人长身健体,颌下长须一络,神采奕奕,相貌不凡,便挥手止住军士,
“壮士此来何干?”
那人从容揖道:
“俺愿去讨救兵。”
“壮士何人?”孔融奇道:“怎能知我急需?”
“俺是东莱太史慈,与母亲流亡在此。母亲常对我讲起使君仁慈,济老救穷,俺早想报答,今日机会来了。黄巾围城,必得外援方能解困,故不揣冒昧,前来自荐。”
“嗬,你就是太史慈?”孔融高兴地说:
“早就听说本地有位武士太史慈,打遍全州无敌手。原来就是壮士啊!”
“不敢称打遍青州无敌手。只是俺九岁就拜武林高手徐忠为师,学得其戟法精髓,十数年间,习练不断,所以长得筋骨强健,皮糙肉粗,倒是真的。”
孔融又喜又忧:
“难得壮士侠义,只是敌军势大,突围不易……你要带多少人马去?”
“多亦无益。有两名骑兵随我便足够了。就请使君写信交我吧。但有个条件,使君许我三日后出发。“
“三日?……”孔融以为太史慈有要事需办理,毕竟这是九死一生的事,也不多问。
命将自己所骑心爱马匹牵来送给太史慈。
“此马是大宛良驹卷毛騧,或能相助壮士脱困……北海的百姓都盼壮士来拯救了!”
太史慈见那马毛色发青,一渦渦卷起,高大健硕,以头摩挲太史慈的肩膀,如逢故主一般。太史慈十分喜爱,飞身上马,那马不须鞭策,便飞跑起来径直冲出城门。两名骑兵紧紧跟上。
黄巾军纷纷戒备,防敌人冲阵。哪知太史慈驻马护城壕边,叫随从树起箭靶,不慌不忙射起箭来。
黄巾军好奇,又看到他十支倒有六支脱靶,哗然大笑,笑骂如此丑技不嫌丢人!
太史慈射完一壶箭,转身返回城内,就视城外无人一般,黄巾军看得一头雾水。
第二天早上,太史慈又来了,依然如故,射靶,脱靶、扛靶回城。
第三天,还是老一套,也不见这神经病有所长进。
黄巾军失去了兴趣,不再注意他,正在懒洋洋丧失警惕的时候,太史慈突然扬鞭策马,卷毛騧闪电般飞过吊桥,冲向敌营。
黄巾军一惊,立即围了上来,当先一员将领乃管亥部将程万里,见对方竟敢一个人冲阵,大怒,手舞钢刀劈面砍来。
太史慈舞动青铜双戟,左戟别住大刀,右手一戟刺将过去,程万里两手挣扎扯不动刀,心下己慌,见戟刺自己面门,吓得疾忙松手低头,总算躲过,头上黄巾已被戟尖带去,顿时披头散发,哪里还有胆子再战,急急打马逃走。
太史慈无心追赶,奋起神威杀入敌阵,双戟飞舞,挡者披靡,只见血花飞溅,十数名黄巾兵将非死即伤。
人都是惜命的,余下的便不敢逼得太近。
太史慈趁机催马向斜刺里敌军稀疏处疾奔。那卷毛騧端的是好马,一溜烟般冲出数里。可惜那两个随从没有好马,更没有好本领,被敌人围住战死了。
黄巾主帅管亥闻报大怒,亲自率人追赶上来。
离有半里路,太史慈挽住马缰,插了双戟,返身取弓搭箭。
黄巾军见臭技射手又要表演,俱各大笑,不以为意。
不料,“嗖嗖嗖”一连3箭像长了眼睛般飞来!管亥吃了一惊,刚刚躲过第一箭,那后发两箭,却将身旁两员裨佐射下马来。
管亥又惊又怒,叫道:
“谅他一人能伤我多少兵将?必要捉了此贼!”纵马向前追来。
战马刚刚驰得几步,飕的又是一箭流星飞至,“扑嗤”插进马脑,那马悲嘶一声,如被大力掼出,向前一个倒栽葱,翻滚一圈,倒地死去,管亥被摔得鼻血长流,昏迷不醒。
其余众人哪敢再追,赶忙救起主将,眼睁睁看着太史慈从容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