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中如此想,可面上来福笑着对着唐舒说着“请”
唐舒随着福公公步至府门外,就见一架皇家马车早早等候在门口,就在唐舒准备抬脚迈上马车时,阿曜一把拉住唐舒,转身却见阿曜笑着对她说:“今日看这天色,不知会不会下雪?阿舒还是带把伞吧”
一把油纸伞递到唐舒面前,唐舒伸手接过,看着他,却听阿曜继续说着:“无论会不会下雪,阿舒也要记得,这伞还有烈日遮阳之效”
福公公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遮阳又遮雪的,皇宫难道还缺一把伞吗?再者,福公公抬头望天,今天这天气也不像要下雪啊?至于太阳,现在已是隆冬,就算有太阳,也是暖阳,何来烈日?
只见唐槿琤在一旁附和道:“兄长说得对,阿姐收好”
唐舒此刻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今生何其有幸,能遇上你们。
唐舒轻轻颔首,眸中神色未明,可阿曜与槿琤都看懂了。
二人看着唐舒上了马车,才收回视线,转身回府。
坐在马车上的唐舒,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她伸手抚摸着这仍柄伞,仍记得八岁那年,也是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可唐舒那时痛失双亲,只是含泪坐在梅花树下,谁劝都不听,雪落满了她整个肩头,连睫毛上都是晶莹的雪花,槿琤槿玥在一旁着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是阿曜,他举着这把油纸伞慢慢靠近唐舒,伸手掸掉了肩头的雪花,轻声笑着对她说道:“你再这样坐下去,就要成雪人了”
唐舒侧头看向他,那时的他笑的真好看,不知不觉感染了她,却听他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而能与人说者唯一二,阿舒,我就是那一二人,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看,就像这把油纸伞一样,为你遮风挡雨”阿曜边说边晃着伞,摇下来的雪花洋洋洒洒,伞柄上的玉珠也叮当作响,唐舒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刻,那时的阿曜也不过才九岁,却好似小大人一般开解着唐舒,偏偏他说的话又那样令人信服。
阿曜是在借这把伞说出他心中所想,就算自己决定要蹚京城这趟浑水,就算到头来也许抽不了身,他也决意支持自己。
唐舒若不想进宫完全有办法避过,她还是可以做一名随心所欲的大夫,行医救人,闲看落花。可是当她踏入京城地界时,心底的执念还是在作祟,既然来了,就要查个清楚,当年之事绝非那么简单,所以当梁州城雪灾的时候,唐舒正好顺水推舟,让念善堂故意将声势搞得壮大些,此事瞒过了众人,却还是被李亦行一眼看穿,唐舒却不知道是哪里让他发觉的。
马车轱辘轱辘的转着,缓缓向皇宫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