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官政勋在楼梯口吹着凉风透气,身旁却站了个人,他无意一瞥,却僵住了:“刑曳?”
时隔半年,他从没想过他们会再次相见。
刑曳未曾看他一眼,那戾气和恨意却从他每一个毛孔里滲出来,笑意不达眼底:“你还记得我呢?”
“你来干什么?”
“你觉得呢?”刑曳冷笑一声:“托您的福,我退学了,无法参加高考,前途尽毁。”他冷眼看着他:“当年我以为你打过报复以后就算完了,没想到,你竟那么狠,要毁了我?”
上官政勋轻轻呵了声:“我上官政勋行的正坐的直,打你是我让人干的我没什么好遮掩,但把你开除是学校的决定,和我无关。”
“和你无关吗?”刑曳咬着牙嘶吼道:“上官政勋!你欠我一条命!”
上官政勋顿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下一秒,刑曳拽着他的衣领一拳便挥了过来,上官政勋一时没有从他那句话里回过神,硬生生挨了一拳。
上官政勋舌尖顶了顶被打的嘴角,一脸的桀骜不驯,冲上去便把他按在地上,两人厮打在一块。
许久,混乱归于平静,他们各自瘫坐在地上。
上官政勋指腹轻轻蹭了下嘴角溢出的血渍,扭头看向他:“你他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老子欠你一条命?我什么时候欠了你一条命?”
刑曳颓废地靠坐在栏杆上,嗓音平静的不像话:“我是个私生子,爹妈都不要,就我奶奶一个人把我带大的,可就是因为你!我失去了我唯一至情,若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被打住院,我奶奶就不会来医院照顾我,就不会出了车祸,也不会当场去世。”
刑曳双眼猩红,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她是我唯一的至情啊…我拼了命都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却因为你,我连她最后说的那句话都没有亲耳听见,连一个告别都没有,她就消失在我的世界。”
上官政勋脑中像是有颗炸弹爆开,他周身的血液凝固,一时没了反应。
“你知道我失去唯一至亲的那段日子怎么过来的吗?”刑曳嘲讽地笑了一声:“你怎么会知道啊?上官家的小少爷,要什么有什么,被众人捧着护着。哪像我啊?从小就是烂巷子里混大的,想要什么都得拿命去搏,我一心想要给一个人幸福,却被你毁了。。”
上官政勋像是被人遏制住咽喉,让他窒息般难受,说不出话来。
他缓缓开口说:“你奶奶的离世,我有责任,我不推脱,欠你的,我拿一辈子还你……”
刑曳哂笑道:“你把我奶奶赔给我啊!你若能让她活过来,别说一笔勾销,我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可你能吗?”
上官政勋沉默。
“反正我仅有的一切都毁了,我不好过,你们一个人都别想好过。”刑曳微眯了下眼,突然像是变了个人般,邪恶地笑了:“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
上官政勋抬眼看着他,静等他开口。
“上官政勋,十年,这是我给我们彼此的期限,这十年我不会干扰你的生活。十年后,我一定会爬到你仰望不及的高度,到时我会从你身边夺走一样你视若生命的东西,以此抵偿你欠我的债。”
没等上官政勋开口拒绝,刑曳麻利地起身离开,没给他任何拒绝反驳的机会。
毕竟,这游戏的操控者是他,上官政勋只是个被道德良心绑架束缚住的傀儡,这场游戏,他非玩不可。
因为刑曳的话,上官政勋一夜未眠。有一瞬间,他甚至有自己就是肇事司机的错觉。
第二天,他一进教室,江北柠就凑了过来,“怎么啦?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上官政勋淡淡笑了:“你怎么不觉得是我动手去招惹别人?”
“你不会”江北柠说:“你虽然看起来跟痞子也没很大区别,但我知道,你从不主动犯事,都是别人把你惹火了你才会动手。”
上官政勋眉眼含笑,睨眸看着她,江北柠从抽屉里准备掏出创可贴,手一摸,却摸到了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