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的卫士绝对想不到,长定皇姬竟准备钻狗洞开溜。
当年重修临华殿,她那位嫡亲的皇兄特意嘱咐工人,将临华殿的院墙修得再高些,免得云玺贼心不死。
但太子比起自小顽劣的云玺,似乎永远棋差一招。他万万没想到。云玺买通了工人,在墙角处留了几块可以松动的砖……
那个狗洞对于现今的云玺来说已经有些狭小,云玺好不容易钻了出去,蹭了一身的灰,咬牙切齿地嘟囔:“早知有今日,从前就该多练会儿轻功……”
过了这道宫墙,便是东宫主殿。太子不在,又逢天子做寿,这里的宫人便都被临时调去了嘉鱼樛木台。
空荡荡的,再安全不过。
可云玺仍不敢直起背走路,弓成一条虾米,偷偷摸摸地去找那堵最低矮的宫墙。
云玺尚未摸到另一侧宫墙的墙灰,就听见一道声音喝道:“谁在那儿?”
她忙抬头去看,心想着千万别是知晓她今日被父皇罚了的宫人!
夕阳的余晖洒落,那人背光而来,云玺面光站着,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他穿着一身朝服,像是哪个诸侯国的公子。
他一步步走过来,看着一身男儿装扮的云玺,蹙眉道:“你是谁家小厮,来东宫作甚?”
云玺见他并未识破自己的身份,便装模作样地抖了两下身子,弓得愈发的弯了,颤颤巍巍道:“小的不知这是东宫太子殿下!小的无意冒犯,迷路至此……”
他及时打断:“孤不是太子。”
“这……那这位贵人,您又缘何在这儿呀?”
“你这小厮好生话多!问你你只管答你主子是那家的?”
云玺飞快地搜寻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对诸侯国的记忆。
昨日她刚回到安澜城时,躲在太傅后头都瞧见了谁?
好像有个狂傲自大、完全不将正一品太傅放在眼中的魏国公,年纪轻轻却戾气十足万一他二话不说先抽刀当众砍了她这“小厮”……
噢,还有个特别会瞧人眼色的越国公子,当时在场的京官都以为他是个脑子有些毛病的嫡公子。
剩下的……好像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楚国世子了。据说是因为楚王病重不能前来,他才替父远行。
思来想去,云玺只得低声说道:“小的是楚国世子的随从。”
那人闻言,低声笑了一下,又朝她走近了一步,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哦?你说……孤是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