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豪略微沉吟,然后道:“这次去雪侯府调查确实找到大量的证据在现场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银耳坠,材质是玄银制成,只有西戎的噶尔山才出产这种玄银,而且只供应给西戎皇室。”
“而这耳坠的工艺也正是西戎的传统工艺,并且只有皇族才能佩戴。平民佩戴是要以造反罪处死的。”
“所有被杀的人都是用的我们南梁国府衙侍卫专用的制式刀,在现场还找到一柄,正是海州出产的刀,刀身与刀柄的磨损没有多少,可能是近期生产的,也可能是早就生产的,但是一直存放没有用过。”
“还有就是,虽然是咱们南梁的细长刀,但是死者身上的伤口和墙壁上留下的刀痕却是劈砍居多,显然是用的咱们的刀,但是却不会咱们的刀法,而是习惯了宽厚的重刀!正好西戎帝国使用的就是重刀,所以疑似西戎所为。”
“现场留下的脚印看其步法也与咱们南梁帝国的不同,疑是西戎帝国的皇室功法。”
“在现场看到一角黑衣残篇,布料是南梁国常见的绵帛,是泰州所产。但是上面残留一丝酒味,我对照了市面上的酒,发现是西戎的红鬃马奶酒。”
“在现场没有发现一具外人尸体,但是却发现了一些血迹,看血迹的流淌痕迹可以断定原本是躺着人的,说明夜袭侯府的人将自己人的尸体都抬走了。根据血液推测,这些人应该有十人左右身亡。”
“现场只留下了雪侯府人员的尸体,分别是雪侯的一个弟弟一家七口,雪侯叔叔一家四口,以及来探望雪侯的表姐一家三口,护卫五十人,侍女十人,仆人二十人,管家一人。没有找到雪侯的尸体,所以说目前雪侯现在生死不明。”
“雪侯府没有丢失什么财物,因为当地府衙发现之后就保护了现场。但是雪侯府的一些账目都不见了!”
“还有就是在雪侯府偏门三里的树林中有打斗痕迹,看血迹应该有三人被杀在三十里地的破房屋里也有打斗痕迹与血迹,应该是追逐雪如墨他们的人。”
王君儒一直保持着原本的动作,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王豪说完好一会,才道:“没了吗”
“全部调查结果都说完了,但是”
“但是什么”
王豪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有些犹豫,王君儒道:“说!犹豫什么!”
“但是我感觉很奇怪,首先,这群人杀完侯府一家之后竟然没有烧毁侯府,若是一把火将侯府烧毁,以上一切证据便是一丝也找到不的。”
“并且有一些被打翻的烛台灯笼烧过的痕迹,但是却被扑灭了。显然有人故意将证据保留下来。”
“也就是说,西戎人伪装成咱们南梁的人,然后又将他们伪装的证据保留下来,让我们费尽心思找到的蛛丝马迹也都是他们故意留给我们的!这…就像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一般!”王豪有些憋屈道。
王君儒眼光深邃,看向窗外的月光,许久才道:“真是太像了!”
王豪疑惑:“像什么?”
“像三十年前的事如你所说,所有的证据都是他们想让我们看到,而且还藏的隐秘,要让我们费尽心思去找,但是最后看到的还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证据。真正的证据早已不在”
“这”王豪不了解三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
王君儒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苦楚,道:“我们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却什么都做不到。”
“那这调查结果”王豪说话有些犹豫。
“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是!”
“去查那些丢失的账目!整个雪侯府再彻底检查一遍!再次核对一下人数不能有任何遗漏!这样的屠杀,肯定有内应,不然他们不可能就死了那么几个!”
“是!”
“对了,陛下那边怎么说?”
王豪略想了一会,道“我回到京城之后第一时间将调查卷宗呈给圣上,圣上看完…就让我回去了!”
王君儒想了想,道“看来明天又要面圣去了!你退下吧!”
“是!”王豪正要退走,想了想又回来了,“父亲,那个…灵仙的亲事,您看…”
“看什么?现在雪侯一家惨死,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逃了出来,现在就要退了这门亲事!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王家?落井下石吗?”
“不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现在他们没了势力,就退婚,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雪侯!此事不必再提了!”
王豪没办法,叹了口气,“是,父亲!”
王君儒其实看雪如墨也有些恨铁不成钢,日后要好好管教一下这孩子,若是迷途知返倒是也不算委屈了灵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