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芳莲走后秘书不放心进来看云墨,云墨朝苟芳莲离去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秘书会意立刻追了出去。
云墨拨通了苟烟波的电话,她握着电话的手发着颤。
这还是俩人从民政局分开后,俩人第一次通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苟烟波就接了起来。
“喂!”听筒里响起苟烟波温柔的声音。
云墨顿了顿,没说话,苟烟波又轻轻叫了一声:“云墨?”
“对,是我,”云墨有些喉头哽咽,“是我。”
“我知道啊,”苟烟波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你还好吗?”
他并没有问云墨有什么事情找自己,而是问云墨还好吗?
云墨有些心酸差点就要挂断电话,苟烟波却又在那边轻轻叫了一声:“云墨。”
“啊,我……”云墨长长舒了口气,“我就是想问问你,叔叔的病?”
“哦,”苟烟波顿了顿,“嗨,别担心,人老了都这样,已经做过手术了,现在正在恢复。”
“那就还,”云墨右手无意识的抠着面前的落地窗:“你在哪儿呢?”
“我在重庆啊。”苟烟波说。
“我是想问,爸……李叔叔,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云墨紧紧咬住嘴唇。
“哦,这样啊,”苟烟波愣了一下,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云墨心里默默记了一下。
“那就这样吧,我……我先挂了……”云墨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没想到苟烟波却叫住了她:“云墨!”
“啊?”云墨有些无措。
苟烟波却说:“我很想你!”
苟烟波说完这句话,电话这头的云墨是长久的静默,那静默持续的时间太长,要不是通话时长一分一秒的过去,苟烟波肯定以为云墨已经挂断了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云墨清浅的呼吸声慢慢传来,她哑着嗓子,说:“我也是!”
知道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盲音,苟烟波才放下电话。
云墨的秘书出去吩咐司机跟着苟芳莲的出租车,要看着苟芳莲安全到家再回来。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男人放下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苟烟波充满警告地看了一眼秘书,秘书慌忙低下头去:“我明白的,今天我没有看到您来。”
苟烟波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云墨紧紧攥着手机,看着手里的通话记录,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终于,她跌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苟芳莲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屋里没有开灯,空旷清冷,桌上有薄薄的积灰,月光透过薄纱落在沙发里孤寂的剪影上。
她吓了一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