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铮抬眸望过去,那小太监也在看着他。
两人目光相对,那面生的小太监瑟缩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的呵斥,“看什么看!王爷,你看你是自己喝,还是咱家叫人动手,帮你痛痛快快的喝了。”
“你说父皇下旨,要让让本王和王妃伺候左右?”楚云铮背着手,轻抬下巴,凛冽倨傲。
小太监阴阳怪气,“安王没听懂吗?”
“不是没听懂,而是怀疑你假传先皇遗旨!”楚云铮历喝,“本朝自从开朝至今,从没有过此殉葬先例,何况先皇待本王和乔乔一贯亲厚,无论如何不会下这种匪夷所思的遗旨!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他声色俱厉,气势惊人。
小太监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他强撑着道,“休要狡辩!”
“先皇的遗旨已下,便是让王爷和王妃伺候左右,你若是不遵旨,就别怪咱家不客气了!”
小太监是有备而来,身边跟着大批的锦麟卫,抬了抬手,锦麟卫流水似的进来,将楚云铮和江慕乔严严实实的围在正中间。
看着他们两人,小太监冷声道,“安王,安王妃,咱家劝你们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老老实实的喝了酒,也免得受了皮肉之苦。”
楚云铮跟江慕乔站在一起,他看着那小太监反问,“你这么做是奉了谁的旨意?皇上可知道,百官大臣可知道?”
小太监还以为楚云铮怕了,不由得意起来,“还皇上和大臣?王爷,您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皇上和百官要送先皇的棺椁入寝陵,没人顾得上你们!你便是能说动皇上,能策反百官又能如何!今日,再没有半个人能来救你们!”
这是仔细研究之后才定下的日子。
皇上送先皇的棺椁,此刻恐怕已经出了京城。
至于和安王从前相熟的官员,也都奉命一道出京。
如今这宫墙里,唯有一个人的话说了算!
“王爷,莫挣扎了。”小太监挂着狞笑,“早点喝了这东西,到了地底下,追得上先皇,还能叫先皇再给你跟王妃赐个婚,也好在阴曹地府里再续前缘。”
说罢,小太监挥了挥手,“你们按住他们,不论生死,也得叫他们把这酒给喝了!”
然而小太监话音落下,锦麟卫却无一人动弹。
他不由慌了,“你们愣着干什么!咱家的话也不听了吗?你们不听话,咱家要了你们的脑袋!”
一个小太监而已,上蹿下跳跟窜天猴一般。
在锦麟卫的围观和楚云铮的冷眼中,他像一个濒临死路而不自知的跳梁小丑。
又见周围无一人动弹,小太监彻底慌了,“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奉旨前来,按命行事的,你们是想抗旨,想违抗皇令?”
他话音落下,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道饱含怒意的声音,“你奉旨?奉谁的旨意?按命,又按照谁的命令行事?”
这声音,那小太监惊骇回头,却看到本已经随着先皇的棺椁出了京,准备前往寝陵方向的新皇楚文昭去回来了。
小太监两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颤声道,“皇上!”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