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鬼魅般降临,四下里如死一般静寂。
钟无虞还是呆坐在池水边,目光像旁边白天所钓的死鱼一样,呆滞无光,他用右手三指抓起旁边一坛“花雕”,仰面就喝,不,是倒,直接倒。
瞬间倒完,砸碎在地,他身前已砸碎多少个酒坛。
但他还没醉,他还在倒,还在砸。
他想醉,却怎么也醉不了,已喝了二十几坛酒了,他却还是清醒得很,但他的心却痛苦得很,无言地痛,痛彻心扉。
“唉,别人是慢慢地品酒,你却在用酒洗澡,佩服佩服。”
钟无虞被大吓一跳,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是什么人在说话,是什么人能找到他?来人竟悄无声息,他竟毫无察觉。
他猛一回头,眼瞧见一人,这人一身华丽锦服,相貌堂堂,身材魁梧,手持一把空无字画的折扇,竟是他萧无痕。
“是你?你”钟无虞以为自己醉了,不敢相信。
但他不得不相信,因为萧无痕已在他旁边坐下,竟也捧起他身边的一坛酒要喝起来,只不过,他倒在一只通体透亮的小杯中,一只价值不菲地琥珀杯。
“花雕”酒倒入杯中,竟已变了颜色,黄里透红,看起来格外诱人。
萧无痕举杯一饮而尽,一连竟喝下十杯,连叹好酒。
钟无虞怔怔地望向他,竟已忘记自己也正在喝酒,他像欣赏一个绝色美人一样死盯着萧无痕连连品酒。
良久,钟无虞终于开口:“你为何要来?来看我笑话吗?”
萧无痕朗声一笑,便直身而起,道:“钟师弟,我看你一人喝酒无趣,所以来陪陪你。”他顿一顿,又道:“况且美酒并不是这样喝的。”
钟无虞苦笑道:“不这样喝,痛快吗?像你那样,就是喝酒吗?”
萧无痕潇洒地打开空无字画的折扇,摇头道:“你痛快吗?你连师妹都保护不了,你痛快吗?还有”
萧无痕手中折扇已掉落在地,因为他的喉咙已被钟无虞死死掐住,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谁也没有看清钟无虞是如何出手的。
他右手的三指已在萧无痕的咽喉上,萧无痕的一张俊脸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像旁边的死鱼眼一样突出。
萧无痕的喉咙里嘎嘎作响,似要说话,“黑……鹰……”,这话自被掐住的喉咙里挤出来,却瞬间让钟无虞住手了。
“快说,你知道黑鹰山庄的什么,我就知道,你并不是来喝酒的。”钟无虞仍怒气难平,狠狠作声。
萧无痕无可奈何地揉揉自己差点被掐断的喉咙,苦笑道:“钟师弟,我就只不过喝了你十杯花雕而已,你也太看不开了,唉”
钟无虞怒视他道:“别说废话,快说黑鹰山庄,况且,我也不想和你喝酒。”飞扬fy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