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黑鹰山庄”庄主“鹰面郎君”阴扬。
听此人说话,正是声如其名,“阴阳怪气”,但却可听出此人内力深厚强劲,绝不是好惹之人。
其人身材不甚高大,身形瘦削,而其面相特异,最引人注目,最突出的地方就是那“鹰钩鼻”,其次是一双阴鸷的眼睛,其三是面如黑炭,这真如一只老奸巨滑的黑鹰一样,真不愧人称“鹰面郎君”。
只不过,他的千金却并不像他,幸好,不像他,不然,真会让人把前天晚上的晚饭甚至是早饭都要呕出来。
不过,这让人自然会想到,这丑到让人呕吐的男人竟会娶到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为妻,才会生下如此绝色的女儿,真是万幸啊,让人不竟感慨自然造万物,皆有灵性啊!
钟无虞想到这些,不竟一笑,道:“好说好说,阴庄主今日这样欢迎在下,真令在下大开眼界啊,真是有趣,有趣,有趣极了,哈哈哈”
阴扬闻言亦再大声狂笑,突又停下,道:“久闻钟少侠剑法出神入化,武功独步天下,今日所见,名不虚传啊,真令老夫十分敬佩,敬佩啊!”
不等钟无虞答话,接着又道:“钟少侠,老夫已在寒舍中备下薄酒,素闻钟少侠酒量过人,且嗜酒成性,今日请少侠前来,一定让少侠你痛饮三百杯,醉不思归,乐不思蜀啊,哈哈哈”
钟无虞听闻此言,不禁怒从脚起,掌中宝剑捏得更紧,这一紧不要紧,却让阴惜柔的喉咙十分地不舒服,令她不禁咳嗽起来。
钟无虞却不管这些,大声对阴扬喊道:“阴庄主,别说这么多废话,阁下的酒改天再喝,今日令千金在我的手里,我们来做个买卖,如何?”
阴扬面上竟毫无表情,道:“什么买卖?请说。”
钟无虞冷笑道:“用令千金换在下的妻儿,如果不换,令千金便会命丧当场,香消玉陨,怎样?换还是不换?”
阴扬一双鹰眼死盯着钟无虞,沉吟良久,不发一言。
“爹啊,爹,你想看着女儿死吗?娘已经被你害死了,还不够吗?今天你还要害死女儿吗?”阴惜柔不禁大哭起来,珍珠般的泪水颗颗滚落下来,从腮上流经下巴一滴一滴竟落在“银霜剑”上,一时间“银霜带雨、花容失色”,竟也令钟无虞心神不宁,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钟少侠,你这买卖做得一点都不亏啊,只可惜啊,可惜,你往前看,我把谁带来了。”阴扬说话的声音竟还是阴阳怪气,一点不变,似乎女儿的命在他心里竟一文不值。
钟无虞应声望去,山庄门口,有三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了他的妻儿。
妻子的脸上似流过泪,她受过什么虐待吗?
一双儿女,瘦了,一定是没吃饱。
钟无虞想,这十年来,他从未让妻子流过泪,每天妻子的脸上总挂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这十年来,他也从未让一双儿女挨过饿,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一双儿女却在茁壮成长。
钟无虞忍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在受苦的妻儿面前却泪如泉涌。
只是,这是无声地哭泣,不像阴惜柔。
这时,阴惜柔反而不哭了,她怔怔地反望着挟持她的钟无虞,一时间竟被这个有皱纹的男人吸引了。
她在想,要是他是她的男人该多好啊,他为她而哭,她在他的心里是何等地重要啊,这样深情而英俊的男人,谁不喜欢才怪呢。
可惜的是,他不是她的男人,但此时她却在他的怀里,这又是不是一种缘分呢?
不过,现实却是很残酷的,因为此时正有一把利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这该死的“银霜剑”平时拿在自己手里,并没感觉到什么,用它刺杀强敌,那是剑剑致命,如今却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森寒的剑气竟让自己好似掉入冰窟一样,冷入骨髓。
这是一把嗜血的神兵,今天它要饮下它主人的血了。
想到这些,阴惜柔却并不恐惧伤心,她竟为另一件事伤心,只因为持剑之人是钟无虞。下手吧xiashu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