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虞看着月色下这张绝色又年轻的脸庞,他竟看呆了。
阴惜柔竟闭上了双眼,递上鲜红欲滴的双唇。
……
“你为何摇头?”
无言,却还是摇头。
“萧无痕讲的话是真的吗?”
阴惜柔一双美目睁开了,她并没等来他的热吻,不禁有些伤心。
“你们师兄弟都不是好人,但他比你还坏,他讲的话不可相信一句,但中毒一事,讲的却是真的。”
“呵呵,你真没有根除之药?”
“你还不相信?”
……
“这山庄,这山庄到底是你爹做主,还是萧无痕做主?”
……
“我也不甚清楚,但……”
阴惜柔欲言又止。
“但什么,你要说什么,快说。”
“哎哟,你把我的手抓疼了,快放手。”
钟无虞只好放开她的手。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你不要逼问我了。”
“好吧,我不问你了,好吧。”
“但,我还是不明白,你爹,阴庄主今日为何不还手?还有,极天剑谱在你爹那里吗?”
“我也不知道爹爹为何不还手,不过,他要出手,不会比你剑法差,相信在三百招之内你们会不分胜负。”
“至于极天剑谱,我也不知道在哪?你给了我爹了吗?极天剑法真是天下无敌吗?能胜过我爹的阴阳剑法吗?”
“我放在桌上。”
“你爹的阴阳剑法我还没见识过,无从可比。”
“你今天为何去而复返?”
“我……”
“我舍不得……你,……还有爹爹。”
本来只是舍不得钟无虞,却硬要添加上自己的爹爹。
钟无虞搂住阴惜柔的双手,搂得更紧了。
黎明前的黑夜,夜色最浓,但,钟无虞仍可看见阴惜柔的双颊上飞上了两朵如酒醉般的红云。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娇妻,想起了,在令人迷醉地夕阳里,在幽香漫溢的山谷中,在波光粼粼的池水边,在“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浓荫下,他轻搂着蓝玉,自己发誓钟爱一生的妻子,两双眸子久久对望,始终未离开过一瞬,他的厚实而温热的双唇由轻入重,由浅入深地吻着她,直至两个舌头深缠在一起……
池水中的夕阳返射之光在两张紧咬在一起的嘴唇间时隐时现,如梦似幻,令人心醉。
两个深爱的人即是整个世界,一切外界因素始终是掺不进来的。
可是,今日今时,一个未见世面的少女竟硬生生地闯了进来,闯进了钟无虞的心扉。
一男一女,二人在迷蒙的月色下,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
难道,钟无虞已忘了还处在痛苦与无限担心中的妻子了吗?曾经是那样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竟在一瞬间就败在了这月色下吗?
钟无虞问问自己的内心,是不会的,但,却还是矛盾的。
这,简直是无法可想,也无可奈何,情,是一种无法控制的东西,不像剑,永远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它能分清是非黑白,朋友敌人。
情,尤其是爱情,它分不清,辩不明,止不住的。
“你,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嗯,在你爹爹面前,你帮我说说,要好好地对待我的妻儿,不得伤及他们的一根毫发。”
阴惜柔点点头。
“钟大哥,我也求你一件事,行吗?”
“你说。”
“让我跟着你一起去。”
“不行。”
“为什么?”
“你太年轻,我怕你自身难保。”
“那没关系啊,有钟大哥在我身边,我到哪里都不怕啊。”
“你太天真了,江湖险恶啊。”
“反正我不怕,我跟定你了。”
“不行,对了,你也该回去了,怕等下天亮了,我们这一对男女搂抱在一起,别人会投以鄙夷的眼光,你回去吧。”
说着,钟无虞放开紧搂着阴惜柔的双手,不觉双臂发麻,两人竟在这深院中抱了半夜。
阴惜柔竟还依依不舍,一双美目幽幽阴惜柔竟还依依不舍,一双美目幽幽地勾望着钟无虞,竟似要永远勾住钟无虞的魂魄一样。
一缕曙光从屋檐处缓然射下,天竟明了。
一切黑暗和在黑暗中的行事,都会在天明中消失,因为在阳光下谁也不敢做违心之事。
阴惜柔肯定不敢,毕竟她才至碧玉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