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兄,想不到你如此有财啊,在下要跟着你一辈子了。”西门浪竟流着口水道。
“你是女人吗?”钟无虞厌恶道。
“在下倒想变为一个女人,呵呵……”西门浪还淫笑道。
“哦,那阁下一定是一个淫荡的贱女人。”钟无虞是无比地厌恶道。
“呵呵……为了财,贱一点,有必要。”
要是这里有一块豆腐,相信钟无虞会及时提醒他。
“贱女人,到了。”
“到了?”
到了赌坊“常来赌坊”。
这个地方也“常来”?“常赢”就常来,应是不错的。
可“常输”呢?也“常来”吗?
“花中君子”西门浪摇摇头,笑一笑,即跟随钟无虞踏进了赌坊。
赌坊里热气腾腾,竟还冒着刺鼻的烟雾。
赌坊里还有烟雾?
不奇怪,这是从赌客的身上冒出来的,只因输了的赌客输得直冒烟,赢了的赌客呢?也冒烟,只因他的运气太好了,太旺了,因此会冒烟。
这里的赌法应有尽有,所以人头很多。
当然,如此掌柜的就会发福,再发福,一直发福。
钟无虞与西门浪并不管掌柜的会不会一直发福,他们今日只想多碰到财神爷。
“唧唧唧”
“押个蟋蟀吧。”西门浪看中了一只。
“哪一只?”钟无虞正在细观。
“那一只。”西门浪指着那只黑色蛐蛐。
“姓甚名谁?”钟无虞问博头。
“黑魔王。”那个年纪尚轻的博头道。
“另一只呢?”钟无虞指着那只赤色蛐蛐。
“那叫赤焰怪。”年纪尚轻的博头有点不耐烦了。
“西门兄,你说赌哪只?”钟无虞笑道。
“在下看那只黑魔王定能斗杀赤焰怪,赌黑魔王吧。”西门浪很有把握。
“那好,替在下投那只。”
却只见钟无虞竟下注在“赤焰怪”上,一下注就是银票五十两。
“你疯了吗?”西门浪真想拿回那五十两,只是可惜他拿不回,因为银票不属于他。
“唧唧唧”
“完了?”西门浪道。
“完了。”钟无虞道。
“这么快,我早说了,押那只……”西门浪话没说完,就已两眼发光了,“我就说嘛,押那只什么什么赤焰怪嘛……”
“你变个女人挺好的。”钟无虞说着就离开了斗蛐蛐的档位了,手里兀自多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这跟女人又有何干系?”西门浪有点不解。
钟无虞已走到赌牌九的坊位,找了个座位潇洒地坐下来,道:“善变。”
西门浪只能叹口气,摇摇头,立在一旁,想一想,说的也是。
整个坊位人都挤满了,而偏偏就有个座位留给了钟无虞。
“不对,钟兄,这个座位很邪门,你不能坐。”西门浪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了原因。
“难道让给你坐?”钟无虞头都不抬地道。
“他坐不起,钟公子,你且安稳坐好。”钟无虞抬眼一望,这位博头生得很福态,肥头大耳,被肉挤得看不见的眼睛上有一对晦气的掉眉,又正好与他悬掉的八字须相映衬,他正用他那如肥肠般地嘴唇轻蔑地道。
“多谢!”钟无虞向他抱拳。
“不客气!”“肥肠”咳咳笑道。
“开牌吧。”钟无虞道。
“钟公子,稍安勿躁,诸位先下注。”
钟无虞想都未想,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丢下了,西门浪这回也懒得言语了,反正又不会输自己的银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见那“肥肠”用一双十指皆戴有翡翠戒指的肥手掌利索地砌好用虎骨制成的牌九,而后在一只红珊瑚碗中掷下三颗用黄金所制的骰子,“滴溜溜”一番轮转,“二二四”为八。
“钟公子,请。”“肥肠”伸手示意,很有礼仪。
“从中间拿吧。”钟无虞亦不客气,伸手就拿了牌。
“钟公子,小心为妙啊,公子的三个指头要抓稳啊,咳咳咳”“肥肠”又笑了。
其余围坐六人皆哈哈大笑,竟连站在背后的下注客亦不住地大笑。
钟无虞竟面无任何表情,好似没当他们存在一般,只见他稳稳地收牌入手。
而西门浪内心竟有些不平了,他细细一瞧那围坐的六个人,却皆为道士的装扮,这真是一大奇事呀!这道士竟入赌坊来了,真是天下之奇闻逸事!这又好比,尼姑庵里的尼姑坐在妓院里一般,真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也蛮兴奋的……
“淫虫,在想何事呢?口水又流了一地了。”
西门浪看着钟无虞正看着他笑道。
“嗨,没事,看你的牌吧。”西门浪收回口水道。
“请诸位摊牌吧。”“肥肠”催道。
“崔老鬼,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啊,竟把把都催,在下的牌尚未对好,别催了。”六人中有一长须者道。
“崔老鬼”又笑道:“咳咳咳阁下该改改名号了,快手剑归真子,真该改为龟孙子了,咳咳咳”
归真子脸忽地涨红了,掣剑就要出手,却被旁近一头发稀疏的道士摁住了。
“咳咳咳还是幻手剑云微子有礼数,咳咳咳”“崔老鬼”用一双肥手掌向“云微子”抱抱拳。
云微子含笑点点头。
“开牌吧”“崔老鬼”接着催道。
“崔老鬼”为庄,先开两张牌,竟是“双梅”,够大了,连吃前面五个人,第六个人生一张少须的黄脸,他慢慢揭开牌来,竟是“双鹅”,吃了庄家。
“怀仁剑吕怀仁,华山吕大侠真是好运气。”“崔老鬼”赞道。
“承让,承让!”“怀仁剑”吕怀仁面泛笑容道。
“钟公子,你的牌呢?”“崔老鬼”见钟无虞还未揭牌,又催道。
“唉,真是见鬼了,在下是怎么配都配不上,唉,这牌太小了。”钟无虞摇头叹息道。
“崔老鬼”难堪地道:“钟公子说话真是有趣,佩服,佩服。”
钟无虞再向他抱抱拳,不禁一笑。
“什么牌?对牌都没有?”旁边的吕怀仁好奇地道。
“是一对牌,可惜颜色居然不同。”钟无虞无奈地摊开牌。
哦,一梅花十点加一红头十点,竟是最小的牌,点数为零。
“哈哈哈钟公子,你那剩下的三个指头也剁了算了,留着也是输银子的,哈哈哈”吕怀仁一张黄脸竟笑个不停。
“别笑了,开第二对牌。”“崔老鬼”耐不得烦,真是每把都“催”。
第二对牌开出,庄家竟是“双天”,前面六个人皆哀声叹气,嘟囔着“真是有鬼”。
自那第一个揭牌起至第六个,逐一是“地高九”“天高九”“杂五”“杂七”“杂八”“杂九”,竟被庄家通吃,当然也只有被通吃了,除非……
六个人竟皆同时摇头,因为他们都相信除非那什么是不会出现的,唉,估计今晚要输个精光了。
“钟公子,请揭牌。”“崔老鬼”用“鬼”都看不见的眼睛看着钟无虞。
西门浪亦催道:“钟兄,快点吧,揭牌吧,大丈夫输不起吗?”
“想不到,西门兄除了想变为女人之外,竟还想变为崔老鬼。”钟无虞悠然道。
“钟公子,这普天之下,恐怕就只有我这一个崔老鬼了,那只淫虫却始终就是一只虫,想要变鬼,下辈子吧。”崔老鬼取笑道,“钟公子,还不快开牌,莫不是又凑不成对子?”
钟无虞无奈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底是什么牌?”崔老鬼急得差点要把十只翡翠戒指都丢出去了。
却见钟无虞慢慢揭开手中的第二对牌。
“呀!呀!呀!”那六个人和后面下注的赌客一片喊声,就连崔老鬼皆跟着喊了出来。
只有西门浪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藏得可够深的了,哎呀,至尊宝啊,至尊宝啊!哈哈哈”
西门浪突又不笑了,只因为全赌坊的人都在看着他,就算他再淫再贱,还是有点耻辱心的。
“哎,这丁三配二四,大猴对小猴,红四,黑二,红一,黑二,哎呀,真是绝配啊。”那六个人异口同声地道出了这一连串数字,如数家珍一般,他们亦绝不敢相信,那除非什么的竟,竟不可预料地出现了。
“唉”钟无虞却长叹了一口气。
西门浪道:“你为何还叹气呢?不是胜了那崔老鬼吗?”
“唉,哪有胜,只是和而已。”中间第三个道士开口道。
“咳咳看来,无手剑玄叶子虽是一只手,却对赌牌如此俱悉,真是比那皮毛皆不识的淫虫要好多了。”崔老鬼竟连讽了两人。
西门浪竟不在意,内里却暗暗心惊。
那玄叶子亦不生气,面上只笑笑而已,只是左臂断手处安接的一柄利剑抬了抬。
“走吧,淫虫。”钟无虞竟立起身要走。
“走,走哪去?”西门浪却还没赌够呢,不是,他是根本没赌过。
“让你去下手赌赌。”钟无虞似已猜到他的内心。
“真的?”西门浪不敢相信。
“骗你,我也变为女人。”钟无虞又笑他。
“哦,那去赌什么?”西门浪真是期待。69书包69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