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不高却起伏不断延绵无尽的丘陵,其间树深林密,常有毒物出没。
“哎,阿哥,快看,阿妹捉住了什么?”
一装扮奇异,脸涂绿油,与中原人士大不相同的南蛮女子朝不远处的一个同样穿着特别的男子吆喝着。
“哟,是青竹蛇哟,阿妹,小心点哟,快,快装入布袋内。”
男子又朝着女子叫唤道。
只见女子麻利地一手抖开布袋,一手掼蛇入内,又迅速地扎紧袋口,朝着男子道:“阿哥,青蛇找着了,还得去找毒蛛,才可练制毒药。”
男子道:“嗯,快去找吧。”
二人即朝前慢慢寻去,突听女子尖叫一声,“阿哥,你看地上。”
男子看去,只见在树下的一堆厚厚的枯叶上,有一大一小两只毒蛛,大的为雌,小的为雄,两蛛正在交配,须臾完毕,却见雌蛛自颚中吐出螫针刺中雄蛛肚腹,那雄蛛立刻毒发身亡,雌蛛便汲取其体内汁液,饱餐了一顿,丢下雄蛛的空壳,就待要离去,却见男子快速出手,捉住了此雌蛛,示意女子从其包袱中取出一物来,这物是一铁制有盖之鼎,掀开盖来,就将毒蛛掷入鼎内,再覆盖上,这便算大功告成了。
“阿妹,三样毒物已然找到,我们这就回去炼药吧。”
那女子笑着点头,遂又拉上男子之手,随他回去了。
……
峨眉山中,清道观内。
虚灵师太与善水真人隔几对坐。
几上分放两盏新沏的“峨眉雪芽茶”,又摆一棋盘,二人正要对弈,虚灵师太执黑子先行,善水真人执白子后发。
虚灵师太啜一口茶,道:“真人,请。”
善水真人亦啜一口茶,道:“师太,你执黑,你应先请。”
虚灵师太亦不客气,拈子占据低角星位,善水真人拈子占据高角星位,虚灵师太第二子却下在最中间的天元之位。
善水真人捋须笑道:“师太真是快人快棋啊,第二子便要问鼎中原,真可谓雄心勃发啊。”
虚灵师太亦笑道:“真人承让了,老身只想重振士气,复原峨眉,故凭借先手占位而已,真人亦无须谦让,且与老身绞杀一番,也好振振老身之横秋暮气。”
善水真人缓缓摇头,道:“师太,峨眉虽突遇变故,却要亟待令沉疴顿愈,此为求之过切,欲速则不达,师太岂不闻道法自然,天地万物皆以自然而成,若一心求之,反令变故加剧。”
虚灵师太却淡然道:“真人所言不虚,但我峨眉派亦不能任人欺辱,忍气吞声,老身虽能达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但我峨眉弟子却不能屈死,老身就算是肝脑涂地,亦要报此血仇。”
善水真人仍劝道:“师太可知何为真人?”
虚灵师太不言,以待真人自说。
善水真人乃道:“何谓真人?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若然者,过而弗悔,当而不自得也。若然者,登高不慄,入水不濡,入火不热。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若然者,其心志,其容寂,其颡凄然似秋,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师太修行数十载,已然返璞归真,于此怨仇之事,应已看得风轻云淡,所谓万事万物皆有灭有生,万般罪恶皆有因有果,当灭即灭,该生则生,作恶者自会食恶果,师太应顺其自然,不必过于计较,否则自生烦恼,难升仙界。”
虚灵师太叹道:“无量天尊,真人之言,老身自是知晓,但老身虽在道中,却又尚在尘世,因此尘世俗事,老身亦不可不较,至于计较之结果,自在天道。”
不知不觉,就在二位得道尊者论道之际,棋盘上已然落下二百余子,黑子是冲突绞杀,竟吞下白子五十余颗,但,虽如此,白子仍是悠然而下,不计较一时之失,而纵观全局,白子居然还占上风,因有三处金角两处银边被白子牢牢围住,而黑子只是在中腹占据一隅空地,而惟独所占之角亦有岌岌可危之象。
……
“岁寒三剑”如重兵围城,以如幔剑影将西门浪与静月困于垓心,令其二人渐无抵抗之力。
究其因,原是西门浪执一柄软剑,其出击虽有意外之招,但于“三剑”之快而言亦只能落入下风,又加之他所练淑女剑法尚未完成,静月功力又稍欠,而两人又同使淑女剑法,达不到心灵相通、默契十足之境,其至今还未败,已是奇迹。笔趣阁中国jy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