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在,一只不少”哑巴伙计转过身来,“娘,你怎么出来了你,你,你你是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那人指着哑巴道。
“我”哑巴心头突跳,嘴上就哆嗦了。
“你为何装作哑巴?”那人直问道。
“我我我”哑巴无言以对,窘迫至极。
“你那日写的字是假的吧!你为何要冤枉人?啊!说啊,你不是会说吗,你说啊,啊!”那人咄咄逼人。
“哦哦哦”哑巴将灯举高,映照着那人的脸,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也认出了他,只是叫不出他的名字,“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是那日在宋家祠堂里的少年,你,你,你为何在此时不睡觉,跑到我的家中来?”
“哼!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那人冷哼道。
“要不然怎么样啊?啊,你说啊,你一个臭小子,你想怎样啊?你能奈我何啊”哑巴将身子凑近那人,竟比那人高出一头,这分明是欺负对方身矮,可是,他却突遭对方一击,疼得直叫。
哑巴摸着自己的脚腿,竟肿起一个大包,想是方才被对方以硬物打中了脚腿而致,他蹲在地下,将油灯亦放在地下,不断地揉着疼处,又不忘偷眼而望,见那人手中执一根乌黑之物,想来那是一根铁棒,真是一根厉害的铁棒,打得人疼得要命。
那执铁棒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钟无虞。
他又提起铁棒,指向哑巴,缓缓道:“说,你为何冤枉人?”
“我,我没冤枉他,那,那日确是那叫炉雪的到药铺中买了红砒啊”哑巴疼痛稍减,言语也顺畅了不少。
钟无虞摇头道:“我不相信你,因为你明明不是哑巴,却装作哑巴,你说的话定是编织之言,快说,你是受谁指使,才会如此来做?”
哑巴亦是摇头,却不言语。
钟无虞狠声道:“你若是不说,信不信我一棒打碎你的脑袋?!”
钟无虞言讫,就待举棒打去。
却见那哑巴连忙缩作一团,哀声求饶。
“儿啊我要你却看下鸡笼,你为何看了这许久?莫不是那鸡呀,这是怎么了?你蹲在地下作甚?哎,这个小娃子又是何许人?”
钟无虞闻言,就知是屋内的老妇人行了出来,转身望她,但见其嘴瘪齿落,一派老相,“回老者之言,那笼内的鸡一只不少,只是你的孩儿说了假言,以致有人亡命天涯,因此,小可在此询问于他,望他能以实言相告,由此叨扰了老者,小可实是惭愧,还望老者原谅。”
“嗯,我听你之言,甚是顺耳,我想这定是我的孩儿说了假话,伤了你的友人。”老妇点头道,而后她又望向哑巴,“你快说,将那真言告诉这位少侠,不然,你何以称得大丈夫?”
哑巴见亲娘来至眼前,忍痛站起,听闻娘亲之言,方觉有理,便行至娘亲身边,双手扶娘,而后转望钟无虞,又沉默一会,终于开口道:“少侠,我那日确是写错了名字,那买红砒之人就是啊”
又听到哑巴痛呼了一声,便见其咽喉之处有一柄短刃,直插入他的喉咙,略过一会,才有鲜血迸出。
这次,钟无虞并未动手,他手中的铁棒一直垂落在地,且未沾上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