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丫头斟茶。
晏小七来了,依丫头说道“今日倒奇了,本该串门的日子,你倒弄到这时候来了。”
“姐姐你可不知道,一大早快把脑袋磕出洞来了,手臂也酸痛了,这会子才脱了身,就来了。”
“晏小公子这是红包收到手软了吗?”
“我倒不稀的,不过正好今日发红包给孩子们。”
“那你可要分好了,我们这孩子多。”书丫头笑道。
“书姐姐,你待我发了吧,我自己弄不清楚。”晏小七命小厮拿出一个描着梅花的浅黄锦缎袋子来,递给了书丫头,一面问道“你们主子呢?”
“听风阁里呢,来了位公子。”
“哦?可还认得吗?”
“不曾认得,飞姐姐也不认得,不过和我们公子倒是熟识的很。”
晏小七笑道“和谷兄熟识,自然是好人物。”说着,急匆匆地走了。
晏小七,掀起稻草帘子,瞧见同谷穗一处坐着位风流公子,生的气宇不凡,甚生敬意,比平日里收敛不少,两人彼此认识,各自落座,小七问道“一起去玩马球如何?”
谷穗说道“年关到了,预定才行。”
“报了谷兄你的名号,多少给些脸面。”
“你报了我的名号,不如晏老先生的好用。”
依丫头笑了“公子,晏小公子躲都来不及呢。”
小七有些惭惭地问道“碧姐姐,昨日的新曲可还唱了?”
“唱是唱了,还不觉得好,今日再改改,晏小公子不妨听听如何?”
晏小七一滑溜下去了,窝在地毯上去了,挨着碧丫头坐下,改曲子去了。
书丫头进了来,递了刚才那袋子过来,说道“已分过,封好了,只待晏小公子亲自分了。”
晏小七笑道“好姐姐,你待我分了吧,我昨夜熬了大半夜,现在疺了。”
书丫头笑道“好,这么好的事,倒是不能推辞了。”
书丫头笑道“你躺着吧,到回家的时辰,有人叫你就是了。”
晏小七笑道“他今日忙的很,丑时便起床了,要忙着到宫里拜年,随陛下焚香祷告祭拜上天,宫里又要接待外使朝贺,还有番薯国的朝贡,恐是半夜才能回家,顾不及我了。”
碧丫头问道“都有哪些外使?”
“北面的辽国,女真,西面的大食国,番薯国西夏,回鹘,土蕃,大理,高丽,东瀛,新罗,百济,安南,缅甸,南掌,琉球,占城,暹罗爪哇,锡兰,还有些我也记不得了。”
飞丫头双手捧着食盒来“听说,辽国的太子爷来了,说是混在使团里,还是被认了出来。”
谷穗看了看耶律重元,他气定神闲。谷穗想着,怪不得呢,更好的人质送上门去了。
“谷兄,谷兄”文及一路嚷着来了,他解下大氅给小丫头,自坐下“谷兄,我们几时去打猎?”
谷穗惊喜地问道“你是没进去?还是出来了?”
“早从牢里出来了,爹不让我出门,要不我早来了。哎呦!呸!我呸掉了!”
“今儿除夕……”
巴童急跳脚的进来“公子……”却一眼瞧见耶律重元,便呆在那里。
飞丫头推了推他“今儿,你怎么没出去玩?”
“听说有人在咱家茶楼欺负公子,我就回来了。”
“哪,是他。”
巴童不做声。
文及这才看到耶律重元,好一副狂野不拘,傲视天地的好相貌,便问道“这位是?”
耶律重元化名元重,他见谷穗冲文及笑,很是不喜,便冷冷地说了俩字“元重。”
文及浑不在意“元兄,在下文及。”
巴童看了看耶律重元,又看着谷穗。
文及问道“谷兄,何时打猎?
谷穗看了看文及“你倒是提醒我了”对巴童说道“今儿除夕,一会子,你去送些吃的给小和尚,还有些拿些好茶给他解腻。”
“是,公子”巴童眼睛亮晶晶地,他喜欢同那个小和尚玩,还能骑马去,一溜烟地跑了。
小七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谷兄?你送茶给和尚解腻!?”小七笑着在地毯上打滚,叫着肚子疼。
文及急切地问道“谷兄,我们明日带飞天打猎如何?”
“大过年的,你都过年吃肉,做什么要我的飞天干活?累瘦了可怎么办?”
文及咽了口水,眨了眨眼睛“对啊,不能累坏了飞天,那我再等几日。”他不放心地说道“谷兄,这几日你可要挑好的肉给飞天,莫要饿着它了。”
谷穗笑道“饿不着。”
文及还是不放心“我去瞧瞧”。
“小心它啄你。”
“我就远远地瞧一眼”文及已出了听风阁。
小七揉了揉肚子,也跟着去了。
耶律重元问道“你竟然要我们的飞天和他玩?”
“……”
“你很喜欢他么?”
“谁?”
“你为何冲他笑?却老给我下药?”
“有可比性么?”
“是没什么可比性,他怎么跟我比!他就是草原上的一头羔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