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和初三已经将所有送给黄赵二人的东西分类打包,交给他二人的随从拿好,两位客人起身告辞,他们的随从们也背着东西可以立刻跟上,不必再等待什么。
李咎送两位大爷一直送到家门口,待礼数尽到,才能瘫坐在罗汉床上,听初三和幺娘汇报今天的开销。
待客和作客,要花的钱都不少,大户人家人情往来都是要花钱的。
人家的随从在这陪中午,他家得管饭吧?吃饭喝茶一条,一人差不多得二分银子,总共花去了二钱银此外还有打赏的,也花去了二钱银子染织陈听到这,还说算少的,他在府城里所见大户人家打发问安上门等,一次打赏钱都在半贯以上。
自家人伺候吃饭等等,每人十个大钱,花去了四分银子
送出去的礼物就更多了,这个是老爷的私产,如果一个家里公账和私产分开的话,只要老爷自己记得这笔账就行了,但是李园现在没分开,李老爷想了想,还是记在了私账上。
等李咎算完账,在册子上写写画画记录完,染织陈就把手伸了出来:“我的那份呢?”
李咎卷起册子给他爪子敲一下:“少了谁的也少不了你的!今天既然搭上了本地名望,我原本打算的事也得提前,办啥事都少不了钱,那还不得劳烦您老累一累给出点货?初三把老陈的马车赶到仓库边上,阿大来搬货。老陈跟车,有些东西我得教你怎么用,以免你耽误了客人。”
初三领命去了,哑巴沉默地跟在李咎后面到仓库搬东西。
库房里有什么,哑巴其实一清二楚,李咎从哪变出来那些钟表烟花的,他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只是更加敬畏老爷了。李老爷现在在哑巴心里就和神仙一样可不就是神仙,人又好,又恩怜他们穷苦人,还有那些仙家手段。
今天也一样,李老爷就在里头屋子里倒腾,哑巴在外间蹲着,主仆二人一句话不说,外面的人谁都无从得知里头的情形。
李咎按照算好的计划将东西一股脑从仓库抽出来,加上上午给黄、赵二人弄礼物时就已经倒出来部分,满满地堆了一地。
堆好这些,李咎让哑巴进来搬货,自己捧着账册在马车边上一边记录一边给染织陈说用法:
烟花这色那色多少多少,怎么点火,怎么注意安全可千万别炸了等等带橡皮头的铅笔十盒二百支,要怎么削尖,怎么擦拭檀香皂桂花皂各二十个,怎么用法又能用在哪……最重头的就是那堆钟表小单摆自鸣钟几座,怀表一盒十二只,大长摆自鸣钟一座,李咎把时间都拨准好了,将发条全都拧紧,顺道教染织陈怎么看时间怎么上发条。因为染织陈认字,他也给染织陈写了三份钟表说明书,叮嘱他多抄几遍,出去卖货时每个钟表带一个说明书,以防养护不当,反而赖他的东西不好。
除了送去卖的,李咎额外给染织陈送了一个小座钟和一个怀表,这些加起来,把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按照李咎的要求,这一车货里最值钱的那些都不能卖在本地,只能卖去府城和其他繁华的大都市。
染织陈听了半天用法,再估算完这一车的价值,道:“烟花也罢,正月里肯定卖得掉。只是其他的好东西我需要仔细盘算盘算,若是还和往常一样,等他们上门来买,只怕要卖亏了,少不得我亲自往外跑一趟。”染织陈便说边从从怀里摸出银票来给李咎拿着,“知道老爷您可能有用钱的时候,一百两定金我先放在这里,如果不够,您再去我家支取些。我这趟出门,不管卖掉了没卖掉,二月初二一定回来和您说说外头的情况。”
李咎深以为然,里面好多东西不让人切身感受一下是难以卖上价的,染织陈肯往外跑一趟,是正经卖东西的打算。
“这笔货物,我额外给您分两成,您这一路上要雇请保镖、携带家丁的,额外花销也算我头上。咱们说定的以后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两家密不可分,这些多出来的部分,就是我给陈掌柜的谢礼。”
染织陈挥挥手:“知道您的好意,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