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好像自姜静接手这个案子以来，就不停地有人在问。
前女友跑来问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只要你和他不做出什么越界行为，我的把握是百分之九十。”
姜静想了想，直白地答。
陆佳依闻言手微微一顿，脸上笑容黯淡。
“我和他不会越界的，他也不会再接受我，现在对于我，无非是恨罢了。”
姜静对二人的恩怨情仇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闻言只是默了默，没接话。
“你对我们的事，就不好奇吗？”陆佳依忽地抬起似水的眸子看她，“毕竟我也听过不少关于你们的风言风语。”
“既然是风言风语，就没必要听。”
姜静一字一句地说着，随后又补充道：“我只是没有探究他人隐私的习惯，除非打官司必需。”
陆佳依哑然地点点头：“我真佩服你。”
不知她所说为何，姜静也没什么心思听那些商业互吹，只是专心地帮她把饼干装盒，没再说话。
“你的事迹我在网上听了不少，觉得你作为一个女人，很是坚强。”
陆佳依似是没察觉她的情绪，依旧自言自语道。
“你好像有问题要问，不用拐弯抹角了。”
姜静不是很喜欢那种毫无灵魂的夸赞，也不觉得自己多么的了不起，遂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陆佳依表情一滞，随即尴尬地垂眸笑，“好吧，被你看穿了。”
“听说之年今天去做庭前调解了，我不想联系他给他添麻烦，只好向你打听打听，结果怎么样。”
姜静的手顿了顿，想了几秒，才说：“走个程序而已。”
“那什么时候开庭？”
“等通知。”
陆佳依本还想多问，看到她这副不太想多说的样子，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一上午，果果跟着陆佳依玩得很开心，不仅吃了不少好吃的，还捏了许多小动物，做成了小馒头和饼干，把她给高兴坏了。
姜静帮忙打包好饼干，又帮她收拾了下流理台，才算结束了。
“姜小姐，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陆佳依问。
姜静以前倒没去做过这些，敬老院也没去过，因为她没有时间做那些善事，她只会捐钱。
之前还云资助了一位快要辍学的孩子，后来人家考上了大学，拿了奖学金，还给她寄过卡片。
想着下午反正没事，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她便答应了。
陆佳依没车，她便开着关之年的车，载她过去。
这个福利院不是很远，条件还可以，收养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小孩儿，大到十二三岁，小的还在襁褓中，她和陆佳依过去的时候，大一点了懂事的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她们。
他们的眼神带着渴望，都希望有一天能有一对负责任的父母，将他们领养回家。
福利院的负责人看到陆佳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握住她的手：“陆小姐？好久不见您了！”
“前几年去了外地。”陆佳依温婉地笑。
姜静这才知道，她是这里的常客，以前她和关之年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过来。
“您那么久没来，也没打个电话，孩子们都想你。”
陆佳依只是笑，“都四年了，他们估计都不认得我了。”
四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姜静看着她跟已然大变样的孩子们笑着闹着，没有上前去打扰，果果认生，但还是跟着陆佳依乖巧地派发礼物，一圈下来，倒得到了不少小孩的青睐。
不知怎的，看着她，姜静忽然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白活了似的。
人家长得好看，知书达理，精通厨艺，生活中还这么有爱心，做一些她从未做过的事情去充实自己。
而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钱倒是赚了不少，可现在钱没了，她才发现，自己真的一无所有。
胡思乱想着，果果已经忙完了，一溜小跑回来赖在她身上，“妈妈，听阿姨说，这些小孩都没有爸爸妈妈，好可怜……”
姜静点了点头，抚着她柔软的头发，没说话。
“果果也可怜，果果没有爸爸。”
姜小果冷不丁地说。
“果果，可是你有妈妈。”姜静一脸严肃地说。
韩立那种人，也不配当姜小果回忆中的父亲。
“妈妈，你就不能跟关叔叔有不正当的关系，让他做我的干爹吗？”
“……？？？”
姜静闻言，大耳刮子险些自动朝她屁股上招呼了去，对上她亮晶晶的大眼睛，才收回了手。
“果果，不要乱说话。”
“关叔叔那么好，为什么不可以呀？”果果垂下眼睑，小嘴一瘪，就快哭了。
姜静一个头两个大，抬眸就见陆佳依正探询地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本想解释什么，但转念一想，没那个必要。
对方也不是她需要解释的关系。
“孩子大了，越来越不好骗了。”陆佳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她柔柔地笑，“你一个人，很难的。”
“希望她大一点了能懂我。”姜静站起身，长舒了口气，“忙完了吗？”
“嗯。谢谢你等我。”
两人这才驱车回家，陆佳依非要请她吃午饭，说她帮了自己的大忙，她害怕果果那张小嘴再胡说些有的没的来，便婉拒了。
回家后，她忙着去厨房做吃的，果果坐在沙发上，两条短腿晃荡着，偏着头看她。
“妈妈，下午果果能去找关叔叔玩吗？”
关之年关之年又是关之年。
姜静烦躁地扔下锅铲，无语地瞪她。
也不知道关之年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三句话里两句都是他。
“要你关叔叔还是要妈妈？”
她板起脸来，一字一句地问。
果果小嘴微张，看那嘴型，关字马上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想清楚再说！”她一声低喝，果果立马改了口，乖巧地答：“妈妈。”
“妈妈别生气，果果跟你开玩笑呢！”
果果抠着手指，讨好地笑。
姜静闻言一愣。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姜小果的词汇量已经超出了她以前的认知，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她就长大了。
会说一些大人才说的话，还学会了看脸色和讨好。
她有些内疚地垂眸：“果果，关叔叔很忙，不是你想跟他玩他就有时间的，如果你特别想他，妈妈在吃晚饭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好吗？”
“没关系的妈妈，果果不想他。”
果果奶声奶气地说着，嘴角挂着甜笑。
这倔强且口是心非的模样，倒跟自己有点像。
吃过了饭，她整理了一下资料，果果一个人在外面玩耍，她有些过意不去，给杜文丽转了几万块钱之后，想着带果果出去儿童城堡玩一玩。
果果看起来兴致不高，赖在家里不想去，她思来想去，决定让麻烦林肖帮她查一下杜文丽人到底在哪里。
没一会儿，林肖那边回了话。
“静姐，人在人民医院呢！”
姜静收拾了东西，便带着果果直奔医院而去。
她来的很是时候，杜文丽正在排队等复查，见了她，整个人都愣了。
姜静将她的行李放到一边，“复查完了就办住院。”
“谁，谁跟你说我要住院呢，你一天天能不能盼我点好？我……”
“文丽啊，我去给你买了点水，你先把止疼药吃了！”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姜静一转头，正瞧见一个年过半百，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路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