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宋初年躺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大中午便随盛泽远一行回了京。
她思索再三,还是将此事隐瞒下来。
敌在暗她在明,打草惊蛇并不是高明的做法。更何况已经查出晏琮这条线索,形势已有逆转。
而盛喻另有他的想法。
西秦使臣几日后进京,盛泽远将此事全权交与盛喻负责。他腾不出空来收拾。
宋初年特地去找了许落微,问她那天为什么不在。许落微则表现得很迷惑:“是晏小郎君半路说你们不来了,所以我才跟他去另一个地方采鱼腥草。怎么?他骗我?”
宋初年笑笑:“许是我记错了。”
许落微明显不信。
于是宋初年毫无愧色地把锅甩给了盛喻:“五殿下他说不来的,我可没说,应该是晏远江不小心把我也算进去了。”
许落微皱眉:“肯定又是五哥哥在捉弄人,阿年你别生气,回去我让姑母说他一顿。”
宋初年摆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嗯。”
某处,盛喻打了一个大喷嚏。
高昀担忧地看着他:“殿下,不会是那天受凉了吧?”
盛喻揉揉鼻子,“要是受凉了,记得找宋初年赔药钱。要不是我把衣服给了她……呵,到头来帮了个白眼狼。”
高昀:“……”
盛喻带了一群人马,立在栈道旁等候西秦使臣。他玉冠玄衣,眉目入画,仙然飘逸之风被天潢贵胄之气取代,端坐于马上,生生压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威严。
凌然不可冒犯。
车马疾驰声传来,紧接着可见西秦使臣的车队进城。
盛喻静静等着,马车上走下一位华服男子,正是西秦的定远侯萧景。
萧景早年征战四方,为西秦立下赫赫之功,弱冠之年封侯拜将,轰动一时。
本以为这会是位彪形大汉,然负手款款而来的男子虽身量高挑,长袍之下的身体却稍显瘦弱。面容温雅,凤目微垂,更像一位谋士。
大梁带士兵迎使臣,本也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那看上去似乎只是哪家娇养的贵公子的萧景,举止间丝毫不见怯懦。依旧彬彬有礼,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