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许柏将书送给了他姐,许风来夸了他一回,这才让他去了。她自个却是坐在灯前,把那书翻了翻。不一会,就见着一片柳叶。柳叶上什么也没有,许风来却是拿着它想了许久。
不提许家的晚饭怎么吃的,却说第二日吃过早饭,许风来借口出去走走,就提着一只篮子出了门。见她提着篮子,许风音好一翻嘲讽。许风来向来不同她计较,没说什么就出了门。
沿着山脚一直往东走,就能见着一条丈宽的小河,河边稀疏的生着几树翠柳。昨日大雨,河面涨高了不少,瞧着浑浊的很。
她望了望,这才在靠南的一棵柳树下见着一袭青衣。云灼她不是没见过,模样倒是个好模样,只出身低了些。可如今她也没得选,眼瞧着她爹起复无望,她也该为以后想想。
念及此,她先是走到水跟前瞄了一眼,见身上并无不妥。又往左近瞄了瞄,并未见着别人,这才缓缓的往那柳树底下走去。乡野之地,男女大妨虽不及城里,但到了议亲的年纪,该避着还是得避着。
云灼听到草叶的摩擦声,笑着转过头。见她穿着一袭绿衣,犹如早春的新枝立在哪里,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到底是个读书人,知道非礼勿视。很快,他就低了眼,嘴里跟着道:“许娘子,在下无意冒犯。”
“无妨。只不知云郎君邀我至此为甚?”许风来淡淡的笑道,好一副大家风范。
“恕在下冒昧。前次阿柏还书来,书里发现多了一只花笺,上面还提了一首闺阁诗,想是你看书时落下的。阿柏岁小,我怕他无心说了出去,所以想着亲自还给你。”云灼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粉色的花笺
“多谢了,我还以为丢了。”许风来忙接了。
“不谢。村人们该出来了,我也该回去了。”云灼笑看了佳人一眼,拂开层层的柳叶,远近瞧了瞧才走了。许风来却是低头瞧着手里的花笺,半响才落出了个笑容。倒是个君子,若是真无别处去,便宜了他倒也未为不可。
略等了等,等云灼走远,她这才也从柳树下走出来,往旁边的小坡走去,哪里有着不少野菜。
这边云灼正往家走,半路上却碰见自家侄子。
云岭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七叔,快家去,祖父正到处找你呢。”
“这就回去。慢些,小心摔着了。”云灼伸手去拉他,谁知这小子泥鳅一样跳远了,边跑边道:“不行,我得快些回去。为着出来找你,我一颗糖豆子也没摸到。”
云灼无法,依然慢悠悠的坠在后面。他是个读书人,做事向来讲究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