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家里上不了学又见不到林西驰的三天,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失去了生命的价值。
终于捱到换药那天。
年年早晨六点钟从床上坐起来,上了个厕所,洗脸刷牙,不长不短的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又从衣柜里挑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
六点半,她整装待发,一顿夺命连环敲门法,将睡得正酣的俞洲惊醒。
“哥哥,今天要换药。”她乖巧道。
“你有病吧!”俞洲顶着俩浓重的黑眼圈,一脸的困意,看神经病似的看她。
年年笑盈盈,说:“是啊,所以你得赶紧带我去看病。”
他无声看她一眼,“嘭”一声,毫无预兆甩上门,继续睡!
刚蒙上被子,俞洲就听见俞年年在外头委屈巴巴地喊:“妈――”
他浑身一抖,整个人都烦躁起来,睡不着了。
眉头一蹙,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到林西驰的手机号,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拨了过去。
第一次拨,响了几秒,被人掐断了。
他又打了过去。
半分钟后通了。
那边没声音。
他直截了当问:“几点到医院?”
“八点。”他随口说了个查房的时间。
“等等,我把电话给我妹,你再亲口对她说一遍。”
“……”神经病。
俞洲再次开门,果然看见年年还耷拉着脑袋守在他门口,一看他出来,眼睛放光,像流浪狗瞧见了香喷喷的骨头。
“林西驰电话,让他跟你说,别吵老子睡觉!”
他凶神恶煞地说。
年年喜从天降,立马伸手夺过他的手机,满脸期待手足无措地放在耳边……
啥玩意儿?
怎么是忙音?
她困惑地望着毫不知情的俞洲,又望望手机屏幕上已经被撂了的电话,清秀的眉毛挤在一块。
“这么快聊完了?还是我兄弟说话管用,行了,回去再睡会儿吧,我也再睡会儿。”他打着哈欠,转身要回房补觉。
才迈了一小步就被年年拉住了脖子上的衣领,凉凉地告诉他:“我们没聊上。”
“不都把电话给你了吗?别给老子得寸进……”
“你兄弟把你电话撂了。”她平静的说。
俞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京剧变脸似的精彩。
住院部四楼骨科。
年年垂头看着白色绷带包得严严实实的膝盖。
上面的蝴蝶结松开过,她学着他的样子,后来重新系了一个。
俞洲急诊科有事,把她一个人丢在骨科走廊就走了。
走之前他说,林西驰八点就会来给她换药,然后她就一直等啊等啊,等来林西驰带着一群人查房,经过她身旁时,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像没瞧见似的拐进她椅子隔壁的病房。
等到八点半,她在走廊椅子上,一摇一晃,打起了瞌睡。
后来就真睡着了。
拍醒她的是个护士,跟她说:“林大夫叫你过去护士站。”
可算是轮到她了。
她拿着病历一瘸一瘸挪去护士站,左右观望一圈,在换药间里发现了林西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