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畏惧她在后宫的势力,可摄政王却不怕。
傅君尧回头望着甄太妃,微微皱眉,有些不满:“太妃娘娘太过大惊小怪了,本王只是好奇叶姑娘的病情而已。”
“王爷,说到底,这云儿也是未出阁的女子,这样实在于礼不合。”甄太妃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尽量做到不引起他人的猜测。
可她越是这般阻挠,傅君尧就越是怀疑,他沉声道:“本王觉得,人命大过一切,若是此时还在意这些虚礼,便有些本末倒置了。”
“可……方才太医已经诊断过了,云儿喝完药便会自己醒来的,摄政王有些多虑了。”甄太妃笑的勉强。
“是吗?可本王觉得叶大小姐昏迷的蹊跷,这叶家……可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倘若叶家小姐莫名其妙晕倒在宫中,本王也难以对叶丞相一家做交代。”傅君尧负手立在榻旁,自始至终没有后退半步,仿佛是要将外面的那些刀光剑影纷纷替她挡于身后。
甄太妃眯了眯眼:“王爷的意思,莫非是在责问哀家,亏待了叶家小姐?”
魏炀听出了甄太妃言辞中的不快,急忙解释道:“太妃此话严重了,摄政王也是为了朝堂和朕着想,并非想要针对谁。”
“王爷!今日朕和太妃在此,您尽管替表姐诊断,定然没人敢说一句不合礼制。”魏炀这话明着是在替傅君尧解围,实际是针对甄太妃方才对傅君尧的发难。
傅君尧眯了眯眼,启唇:“既然皇上这么说,那微臣就放心了。”
说完,傅君尧伸手,隔着薄纱轻轻落在了女子纤瘦的手腕上。
偏殿内一时间无比安静,静的仿佛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甄太妃脸色越发惨白,华丽的面容多了几分恐慌与错愕。
半晌,傅君尧的手终于轻轻离开了叶初云的手腕。
魏炀急忙上前追问:“摄政王,您的诊断如何?”
摄政王回头看向甄太妃,面无表情道:“叶大小姐是中了迷药,这才昏迷不醒。”
“什么?”魏炀一脸惊讶,居然是迷药?
傅君尧镇定踱步到太医的面前,从对方手中取过药方,扫了一眼,递给一旁的宫人:“这药方没错,照着这个下去配制解药即可。”
太医吓得当场跪在了地上,不敢吭声。
魏炀望着太医,眉头皱起:“看来太医早就知道中了迷药,你好大胆子,竟敢欺君?”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罪臣……罪臣只是一时糊涂……”
傅君尧淡淡看着吓破胆的太医,眯眼道:“区区一个太医,想来造不出什么风浪来,恐怕背后另有其人。”
魏炀冷眼看向甄太妃,像是在质问:“表姐从进宫到现在,可曾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甄太妃怔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没有。”
傅君尧眯着眼,语气冷漠道:“太妃娘娘最好想清楚,究竟有还是没有,毕竟此事说查也好查,只要叶大小姐苏醒,一切就都明了。”
甄太妃愣了一下,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开口道:“若说真要深究,云儿方才在我这的确是喝了一杯茶水。”
魏炀立刻吩咐:“去将叶大小姐用过的茶水端来!小礼子,你跟着一起去!”这是怕千寿宫的人暗中在茶水中做手脚,抹除原先的证据。
不一会儿,小礼子带着茶杯和茶壶进到了殿内:“皇上,这就是叶大小姐用过的茶杯了。”
不用魏炀说什么,傅君尧自行走上前去,取过茶壶,打开茶壶盖子,闻了闻,又取过叶初云的茶杯,放在鼻翼间闻了闻。
他默了默,似是分辨,然后抬头,毫不犹豫道:“茶水无毒,茶杯有毒。”
魏炀一听顿时怒了,瞪向甄太妃:“这茶是谁泡的?”
甄太妃愣了一下,一脸凝重:“这是哀家的侄女,甄曼如亲手泡的,可皇上你要相信哀家,曼如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