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宗派底蕴深,舍得在他们身上投入。可惜,实战能力太差。刚才看他炫目的手法,一般人都会被他吓到。没见过血的人即使修为在高也是绣花枕头一个,哪是老大对手!又不想想老大您是筑基仙人,哈哈!”马脸青年恭维的笑道:“这娃儿,就不麻烦老大了,让小弟解决了。”说着走到韩鸣跟前,挥剑砍向脖颈。
韩鸣两眼瞪着挥来之剑,身子动弹不了,感觉一道冰冷剑气直逼而来时脑海一片空白,全身瘫软发冷,胯间一热,裤子大半湿透。当剑刃离面前不到一寸许,韩鸣就觉得瞳孔无限放大,那个剑尖光点在眼眸中越来越大,瞳光却快速消失,面前一片白茫茫的,灵魂欲要离体。就在剑气即将触及脖颈皮肤剑刃恰要挨到时眉心突然白光一闪,荡开剑刃,白光不停直奔青年心窝。
青年尚未看见是何物飞向他胸前,就感觉胸口一凉,眼睛随即看向胸口,胸口已经被穿透鲜血尚未流出。他僵硬在那儿,却已经魂飞魄散。白光穿心而过,直奔皂袍散修,皂袍散修正为得到孙俊的蓝刀和玄铁盾沉浸在喜悦中,突见一道白光飞来,一面忙催动护体罡气进行防御,一面拿手中蓝刀抵御,可惜为时已晚。
白光飞行之快,在他感应并看到之时已到脖颈处,人头与身体一分两半,栽倒在地,血浆四溅,元神在威压中崩溃。白光转了个弯,飞回没入韩鸣眉心。
韩鸣看见血淋淋场面,吓得魂不附体,现在身体虽然能动弹,但是瘫在地上无力起身。过来半晌,心脏仍蹦蹦高速跳动,韩鸣看看面前青年仍站立不倒,自己想爬起来,身子仍不听使唤,于是仰面躺倒地上闭目,约过来一个时辰,感觉心脏跳动没那么快了,四肢约摸有些力气,能动弹了,才爬起来。
这一个多时辰对韩鸣来说是煎熬的,马脸青年就那样站着,眼睛睁大惊恐看着胸口,胸口洞处鲜血流出,让人看的不寒而栗。即使韩鸣闭着双眼,脑海中充满了让人恐怖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三具血腥的尸体,鲜血腥味充斥四周弥漫空气中。山风将血腥吹到了远方,远处有凶兽不断嘶吼声传来,可又不敢前来,刚才修士打斗的能量波尚未散去,它们仍能感应到。
战斗场面短暂,可留下的血腥是恐怖的,让人终生难忘的。刚才,活生生的人就倒在身旁,留下是悲切,无助,恐惧,孤独,迷茫,无奈……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韩鸣感觉能站起来的时候,他仰天看着蔚蓝的天空,两行眼泪簌簌从脸颊滑落。
他,一个山里小娃,短短几个月已经历经几次生死,这是他有记忆有思想的岁月里看到的残酷现实。杀戮,只是随手间,鲜活生命成了冰凉躯体,如碾死一只蚂蚁而已,生命竟如此脆弱不堪,生命竟如此轻如羽毛,生命竟如此吹弹可灭。
他,看见了对人性阴暗,人伦的悲哀。再有想法,再有追求,再有进取心,面对强者只是蝼蚁而已,自己的命,自己不能掌控。
他,沉默了好久。现在,陌生之地,只有自己,路在何方?自己茫然!也许,自己迈开脚步,前面是深渊,是悬崖,是死亡。
不!即使是死亡,只不过一副白骨,只不过一钵黄土而已。自己,必须坚强向前,坚信路在脚下,路在前方,踏上征程才有希望。
韩鸣内心在蜕变,一颗坚韧的心在形成,仙祖之所以能成为大能,成为强者,成为别人仰视的对象,他,还不是从五里沟走出去的山娃子。我,能做到,定能做到。我是韩鸣,一鸣惊人的韩黑子家韩三娃!
他突然仰天嘶吼,可喉咙鼓动,想吼的话却没有发出,只是“呃”声拉的很长很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大吼一声显示一下自己男子汉气概都不成。
韩鸣看着三人,思考良久后,走到皂袍人身边,将他储物袋拿到一边,又从上到下在其身上摸了个遍,将其外衣扯去,露出护甲马夹,韩鸣不知道这是蛟龙皮护甲,还以为是鱼皮做的,手指触及,抚摸柔软温凉光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