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若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这才抿着嘴低声说着:“谢……”这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骤然见着程逸之早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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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恩医院,孙彦鸿向门口的护士打了一个招呼,就与助理医师一道进了手术室。里面已经经过了全面的消毒,消毒药水的味道还十分的浓烈,手术台旁边竖着一个老旧的氧气筒,橡皮管子已经完整的接上了。
戴着口罩的护士正在校对着氧气筒的开关,而在另外一侧的护士则是有条不絮的整理着铝盘里的手术器具。手术台上躺着一名年约五十的妇人,一直不停的在发着剧烈的咳嗽声。
孙彦鸿走向了手术台,将手术灯捻亮,一场紧张的与死神赛跑的手术正在进行着,床上躺着的是这场空袭的无辜受害者。孙彦鸿开始缝合刀口,转头望着一旁的心电监护仪,脸色慢慢的涨青了,眼里射出来的光辉慑人的可怕。
助理医师与护士们都因着孙彦鸿的神情而惊住了,谁也没敢先出声,只是看着孙彦鸿的额头上不断沁出一颗颗的汗珠来。
从来没有人见过孙彦鸿那样惊慌失措过,他一会急声命令开了氧气筒,一会又吼叫着要上强心针,他异常的焦躁、暴怒,甚至连打肺部空气的针筒都狠狠的摔破了。当他最后一次喊到强心针的时候,他的声音早已抖成了凄厉的哭声。
医院外面下着漫天的大雨,窗前迷迷蒙蒙的布满了水雾。孙彦鸿摘下了口罩,疲惫的走出了手术室,他就坐在走廊上以手扶额,一步也没有动过。谁也没有上去打扰他,周围静悄不已,徒有窗外的雷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