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第一个房间,只有一位老兄在,穿着背心的,就问他要不要?他说要看看,我们走进去,正好当中有一根铁丝,是挂毛巾挂衣服的,挪开来,挂了一长排。
外语系的系花来了,男生在她面前不敢太放肆,也便于谈价格。问她怎么卖汗衫了?罗静柔说,不是卖,是支持学哥创业,要拿书来换。
谁的手里都有几本书,跟美女也不太好计较,把第一层楼跑完,我们已经没货了,满满一编织袋的图书,我一个人提起来都费劲了。她提着一只把子,我提一只把子,两个抬着出门,背后鼓着一双双眼睛,像是全部落在我的背上,浑身不自在,说:“真不好意思让你出力。”
她说:“没什么,我们互相帮助而已,你帮了我,我应该投桃报李。”
上午满载而归,她说下午考过以后还来给我帮忙。
我说要请她吃饭,她说:“等你发财了,当了书老板,那时候,我们为你庆功。”
“庆功”两个字,让我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但是,那“我们”两个字,又让我心里沉甸甸的。我听说,围着她转的男生不少,谁是那个他?还没有确定,但肯定不是我。
她又帮忙两天,外语系的书收不少,书把床底下塞满了,又往我的上铺放,书堆起来往上放,小又相当一个大柜台。夏采取了我的办法,他还不只复制两件呢,他能复制三件件,越到后来,复制上去的画面越有一种朦胧美,倒也不失大雅,反而有一种肌理效果。
我和小崔连忙往家里跑了一趟,那个塑料框子真是不错,书放在里面平平整整的,不打卷不起皱,用提包放书就有些委屈了,所以都是把品相好的书放框子里,我们两只手抬着筐子,每个人手里再提一包,走到校门口就已经够呛了。
正在门口等车,吃过晚饭的方娜娜来了,说:“天啊,你们怎么搬出来的?”
我心有愧疚,问她咖啡店一下子买那么多书,增加了他们的投资,不知道是不是带来效益?她说没事的,还真有人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客流量增加多少说不准,但有两个瑞典的学生,看了书还要买走。
她笑嘻嘻地说:“我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们,说不是新书,盖得有章啊。就他们外国人古怪,说那个章特别艺术,红彤彤的好看。按照新华书店的规矩,新的书,紧俏的书都不打折,最多也就折,我们八五折卖出,说句老实话,还赚了一点小钱呢,所以你们要有好的书,还可以往我那里送货。”
小夏插嘴:“我说,你们不能直接批发新书来销售吗?”
这个家伙,吃里扒外的东西,帮助我干活,还想断我的财路,是为了巴结对方吧?
我还没想起来怎么说,方娜娜说话了:“呀,所以你只能卖月饼,不能卖书,”方娜娜直言不讳地嘲笑他,“别看现在书店风起云涌,这是刚刚才开放书刊市场,以前,书只能由新华书店专售。而且,书店属于文化部门管,我们专卖咖啡,可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小方老板是经商之才,我还要向你学习呢。”
我竖起大拇指,她嘻嘻一笑,把我的大拇指按下来:“我是什么老板?不过给我爸爸帮忙而已。你要跟我们学,先学减负吧。像你们这样运货,劳命伤财呀。这个时代,读书人谁还人拉肩扛的?”
“是啊,我们这样出苦力,也有损城市形象。”小夏扯起汗衫下摆擦汗。
当着女生的面,我不便提醒他,这样擦汗,才有损城市形象的。方娜娜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只是对我说,她有行李车,可以借给我用。见我惊喜的目光,马上就往回跑了。我们的出租车还没等到,她人已经来了。车子不大,但是,一塑料筐的书盖上盖子,往那小车上一放,绳子一扎,拉起来真是很轻松。
我问她不用吗?她说,到外面旅游的时候懒得提包,有行李箱的,要用的时候,再来拿就行了。
以后就方便了,反正,从大街上下车进入我们的小街,出租车也进不去,看来以后也要买一辆。先借过来吧。
我连连向她道谢,她只是嘻嘻一笑,说要我帮个忙。我右手捂胸,左手摊开,身子微微下蹲:“陛下,请吩咐。”
“这是什么礼数?”她旋而正色地说,“去年月,三联书店正式推出了册一套的金庸作品集,你见到没有?”
“金大侠的书啊?书店不是早有了吗?”小夏说。
“那都是外面流传过来的,什么香港版台湾版,多是繁体字呢,就是国内出版的零散书,也不是他授权的。”她说得眉飞色舞,“这是金庸武侠第一次在大陆推出完整版,你一定要给我搞一套来哦。”方娜娜只对我一个人说话,然后,挥挥手跑学校去了。笔趣阁gu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