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也就算了,水又是什么?水蛇?开始发烧了么?”
陆春雨听见不由愣了愣,便抬手到男人颈间,颈间温度是有些高,脉搏也跳动有力了一些,但……
还不至于说胡话吧?
脑中突然灵光一转,她恍然而笑,却又无奈道:“原来是渴了,可惜我没带水,你忍忍吧。”
魂渴之症,便是人之将死时,发自内心的渴水难耐。就仿佛冻死之人,临死前也会感到焦灼、热烫一般。
神医界称之:物极必反。
只不过,当人能说出渴时,反而安全许多。
有了神志,生机便会自然回收,吸引天地自然的力量,自身也能进入恢复的状态。
陆春雨加紧按摩,突然,一只无力的手掌拂上她的小手,挡住了她正在腿上用力按捏的动作。
“你是谁……”虚弱的声音,缓缓成句。
“我?路见不平,救你一命。”
陆春雨抬头,就看到一双幽深却没有聚焦的目光,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便笑了笑。
真是矛盾的感觉,但她可以理解,男人必是费力地盯着自己,想要看清楚自己是谁。
“蛇……小心……”男人声音沙哑无力,却说出重点。
原来他知道,他被蛇咬了。
还让她小心,看来是个善良的人,值得一救。
“不怕,你动下手和脚看看?”陆春雨欣慰地露出笑容,却提议着。
男人依言,然而,陆春雨却拧眉瞅着那只还扎着银针在放血的左脚。
银针上出来的血色已红艳了不少,没有之前那种黑红色的可怕,但也没有正常血色那般明艳。
她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于是手指一连拔了所有针,又用先前封穴的那几支银针继续刺穴。
一套针法在一个呼吸之间便施展了三次,这才拔针。
“你再动动左脚?”她满怀希望地看着男人。
男人脸色也没那么黑了,依然能辨出明朗的容颜。
到是个俊俏年轻人。
“动了。”男人开口。
他似乎极聪明,从刚才就相信了,他能醒过来全是眼前的小姑娘所救,因此很配合。
然而,陆春雨却撇撇嘴,没有说什么。
她在伤口附近又施了一次针,封穴、收针。
再看一眼脚踝附近的小红点,便放下裤管。
“天要黑了,我们得赶紧下山去,你若撑得住,就自己辛苦一些,我个头小,背不动你。”
陆春雨也顾不上猪草了,将男人拉起身,吃力地半扛到自己肩上。
男人比她高出许多,她只及他的胸口,让她欲哭无泪。
“你的左脚使不上力,我撑在你的左边,你动动右脚,我们得下山去找郎中。”
顾春雨是医者,自然不会隐瞒伤者病情,并要他配合。
男人似乎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便吐出一个字。
“好。”
陆春雨便半搀半背地支撑着男人,跌跌撞撞往山下走去。
好在一路山道,蜿蜒直达山下村口。
“哎?你们!”突然,一个声音惊讶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