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暖壶出来往西厢走时,就看到陆春雨站在书房门外,傻傻地像根木头桩子,不由疑惑。
“我找了小炉和水壶,正在想水壶要不要先洗再烧水呢,还是烧着水后再洗。”
陆春雨自沉思中抬头,随口扯了个理由。
“当然是洗了再用啊,真是个傻丫头。”林何氏无语地白了她一眼。
“呵呵。”陆春雨也不辩解,笑了笑便将小炉放在屋门外,关上书房门,就拿着那小水壶往厨房走去。
她没有说屋里的事情,看那平静的模样,也不知到底听没听到屋里刚才的谈话。
只不过屋里众人做为长辈,确实是在背后说了她的不是,这时便都有些尴尬了。
等林何氏进屋,大家便不再提劝林玉璋退亲的事情,只是扯了些闲话,也就离开了。
何家来的其他人还有表哥表嫂、表弟表妹以及表侄们,还有小姨一家子。
因是做了送林玉璋最后一程的准备,除了再过几个月要嫁怕不吉利而没来的何莲儿,以及不愿意当冲喜娘子而没胆子来的何香儿,一大家子老小都来了。
这时候其他人或在私塾那边,或在村里闲逛,或在堂屋里坐着。
何家人走后,林何氏又同儿子说了几句话,都是询问他还有哪儿不舒服,有没有想吃的东西这样的话。
林玉璋刚才也听见了陆春雨说的话,聪明如他,自然明白那话里的含意,这时候便有些失神。
林何氏看儿子这样儿却以为是累着了,连忙说道:“累了就再睡会儿,等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我等春雨。”林玉璋却低喃道。
那丫头可答应要为他煮茶的,就算现在他可能不能喝茶,但他想看她煮茶的模样。
林何氏见儿子这么说,连忙起身就嚷了起来。
“春雨丫头你干啥呢,洗个壶也要这么久!”
陆春雨这时候正在厨房里和林田氏说话。
林田氏见她只拿了壶而没拿那些瓷器,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把那套瓷器的价钱说了一遍,可是十两银子呢,就怕她不识货乱来,会损了那套瓷器。
陆春雨一边清洗着陶壶,一边微笑着虚应,听到价值十两并没露出惊讶或是惶恐的表情。
这时听见林何氏的大嗓门,迅速将最后的水倒掉,反扣着滤了滤水份,又舀了水进去,端着就快步往外走。
“哼,也不知道二哥在想什么,弄这么个丫环进门干啥。”身后是林玉瑛的抱怨声。
陆春雨听清楚了,林家姑娘说的是丫环,不是丫头。
这就是把她当丫环看了?
呵呵。
姐不发飚,当姐是病猫呢?
陆春雨微微勾唇,目光闪了闪,心里已有算计。
她快步走来,林何氏这才没骂了,只是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