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都在积极地安慰他,又笑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何况还娶了个旺夫的小姑娘,将来必然前程似锦。
对这样的调侃,林玉璋全都欣然接受了,何况还是兄弟们善意的祝福呢。
陆春雨站在屋门口听见,却觉得尴尬,一时不知是进屋还是不进屋的好。
“春雨姐,可以喝药了!”这时还是何文伟看见了她,连忙喊了起来。
陆春雨这才进屋。
林玉璋并没有吃完一整碗面,只吃了一半就搁下了,因而,这时候差不多可以喝药的。
陆春雨用抹布拿起热药罐,将药汁小心地滤出来,端到炕桌上,然后看着林玉璋。
“等不烫嘴了就喝,不能搁凉,若喝了能起些热汗就最好。”
林玉璋点点头,微微蹙眉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汤。
其他人却是忽然散开了,有的还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往外走。
“怎么都走了?”林玉璋连忙喊。
“你休息吧,我们也不能老是吵着你,一会儿得回去了。”大表哥何文岳说得义正严词,却也走得很快。
“我哥最怕喝药了,闻着那味儿就难受。”三表哥何文常笑着解释。
“蠢货,你别说出来呀,玉璋咋办!”二表哥何文安笑骂了一句。
其他人便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却是都跑了,就连刚才还恨不得粘在林玉璋身边的何文伟和易东昌,都溜走了。
林玉璋一脸无奈地叹着气,看了一眼陆春雨,再看向炕桌上的药碗,眉头拧得更紧了。
“想着这是一碗鸡汤,全是肉质鲜嫩、营养极好的乌鸡炖烂的肉糜,味道一定不错。”
陆春雨在对面坐下,笑吟吟地看着犯愁的男人,心里也是暗笑。
没想到这一个个男子汉们,竟然都怕药味儿。
而眼下,她还得给正一脸愁容的男人鼓励,开解他面对这一碗药。
“嗯,明天让娘买只乌毛鸡回来,炖烂了吃。”林玉璋撇嘴看了陆春雨一眼。
陆春雨也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认真地盯着他,不说话了。
既然这样的安慰没起到作用,那还说什么?
被她盯得有些脸红,仿佛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在说,不过一碗药而已,胆小鬼!
最后,林玉璋端起了药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眼一闭,就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虽然不喜、虽然难受,但他真喝起来却无半点犹豫。
良药苦口的道理都懂,只是在情绪上有些小别扭罢了。
喝完药他放下碗时又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她。
不管他眼中含有多少深意,陆春雨都无情地递过一杯水,告诉他:“没有蜜饯,可以喝点水漱口。”
林玉璋目光微微瞪了瞪,但还是依言端起了水,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再看向她,还是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她。
“好吧,你不合适吃蜜饯,但我现在和娘说,给你准备一些冰糖,以后喝完药就含一颗,甜甜的,可以了吧?”
陆春雨见他等着自己表态,只好开口。
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除了这个。”林玉璋这才说话,却道。
“小炉弄来不是煎药的。”见她一脸茫然的傻样子,他才朝地上搁着的小炉看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