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韭菜?这个娘娘腔是说自己? 宇文南湘拎着剑,转向说话的那人。 “你个死娘娘腔,你说谁呢?” 这个女人敢当面说自己娘娘腔,自己不就是长得比她漂亮,气质比她好些,她就嫉妒成这样! “就你这点功夫,还好意思出来添乱!”敢这么说他的,一般都很惨,念在她是女人的份上,当面怼回去好了。 “你个死娘娘腔,看我不砍死你。”宇文南湘双手抬起剑就朝对方砍去。 “疯女人,你用的是剑,是剑!你见到哪个是用剑砍人的?”见过以剑刺人的,用刀砍人的,这种提着剑砍来砍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唐公子,都是自己人。”原来这男人是唐之恒,前些日子赵霁宁找来商议玉器时,大家以正式见过。 苏梨不想看他们闹下去,虽然很好玩,但是萧恩两人毕竟受伤了,还是尽快回去医治的好。 “我们回去吧。”这话苏梨是对着紧紧抱着自己的萧慕城说的。 可萧慕城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不是环住她的双臂此刻有些微颤,苏梨还当他定住了。 “我没事,没受伤,也没惊到,他们保护得很好。”确实,在场的都受了伤,唯有她毫发无损。 “萧……,慕城?”微微推开他,伸出双手原地转了一圈,“你看,我很好,对不对!” 苏梨看出他的僵硬,晓得他是过于担忧造成的,所以一再强调自己没受伤也没受惊。 萧慕城从接到她遇劫的消息到现在,一直处在不安、惶恐和焦躁中。 当年也是这样,也只是这么一小段距离,一步之差便是天人永隔的遗恨。 刚刚的那一箭,如果他晚到半刻或是动作慢稍一点,是不是又要错过一生,还要等上一生才能再见。只是下一世,老天还会给自己重生的机会吗?不行,谁也不能带走她,任何人! 萧慕城低头看着她,无法克制地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箍着。 苏梨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胸膛,听到他那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原来真是吓到他了。 顾不上礼教的约束和周围的人群,只想尽力安抚他,宽慰他。苏梨双手环上他的腰间,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 “我说二位,你们能不能等会再抱,先把这些私人处理了。”唐之恒实在不想跟着疯女人在这怼来怼去,只好出声叫醒两人。 那个骑马的领头人已经消失了,其余落网的竟都服毒自尽了。想追查下去,看来是很难了。 “天冬!”萧慕城恢复冷静,环顾四周。 “在。” “这些尸体全都带回去,吩咐下去仔细查,让冷彻亲自去查,任何线索都不得放过。”不管是谁,不管何故,伤害苏梨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 萧慕城带着一行人并未回到萧府,而是去了上次放纸鸢的别院。 澹月居。 苏梨看着门上的匾额和屋内的摆设,心下推测这里的主人应该既才华横溢且富甲一方,才能将屋内布置得如此古典、奢华。既维持了钟鸣鼎食之家的奢侈,又不失文人雅士的风骨。 只不过要是能安静些就好了。 “娘娘腔,别以为你长得比我好看,我就能容忍你。你赶紧跟我道歉,不然我让我大哥把你关起来。”宇文南湘追着唐之恒,喊着让他道歉。 “宇文姑娘,你可知脑子是个好东西?”唐少主哪是个会道歉的人啊,再说,明明是她先不礼貌的,凭什么要道歉。 “知道啊。你什么意思?”这个谁不知道!他是傻了吗?问这种白痴的问题。宇文南湘白了他一眼。 “既然知道,那就拜托你也长点。”江湖美称的“如玉公子”,怼起人来可一点不手软。 “你敢说我没脑子?”宇文大姑娘功夫是不济,为人也单纯,但脑子够用啊,人家不傻。 倒是苏梨这位看热闹的多想了。觉得这姑娘反射弧怎么变短了,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看来反射弧这东西的长短,要分对象的。 “你们两个要吵到前院去吵。”萧慕城本就不耐,加之他们的争吵声让人心烦,便出声打断他们。 话说宇文大姑娘还是很识时务的,本来还想争执几句的,但看到萧慕城满脸冰冷,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了。跟冬天地库的冰块似的,还是别惹他了,免得冻坏了自己。 一旁的唐之恒更是不会再吵,本来就懒得说话,只是这疯子不依不饶,自己才勉为其难与她争论两句的。既然她都停了,唐之恒自是不会再继续的,毕竟人家说唐家少主,风度得很。 “你跟我来。”萧慕城解决了争吵不休的两人后,拉着苏梨的手朝着东厢走去。 一进东厢,萧慕城便遣开了随侍,把门关了起来,转身走向苏梨。 “为什么擅自出门?” “我只是想去看望奶奶和小毛。”苏梨被他凌厉的眼神惊到了,机械般的回应着他。 “我不是说过,那边我已经吩咐人照顾着,不用你操心?”萧慕城步步紧逼,话语间丝毫不见平日的宠溺和温柔。 “还是说,你不放心我办事?”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本就是我的事情,应该自己上点心,不能总麻烦你吧。” 苏梨立刻摆摆手,试图解释原因,可是那人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下定论。 “在你眼里,我依旧是外人,对吧?所以你根本不相信我会把你的事情办好,对吧?” 虽然是盛怒,但萧慕城依旧存留些理智,并没靠她太近,深怕愤怒中的自己,会无意间伤到她。 这问题让苏梨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 说,我怕太过依赖你,将来抽不出身?还是说,不亲眼见到你办的事,我就不放心? 无论哪一种回答都很伤人的,何况现在的他已经处在暴怒边缘了。 苏梨每说一句话都在看着他的表情,感受着他的呼吸,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得当,再次激怒了他。 看着她欲言又止,萧慕城怎能不明白? 她是个对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能付出无限关怀的人。 宁可累坏自己,也不愿意多做休息。趁着空闲也要亲眼确认真他们的安好,才会放心。 她这样的温柔关心却引得萧慕城的羡慕甚至是嫉妒。 你只考虑别人的感受,何时才会将我放在心上,考虑我的感受? 萧慕城几乎想把这句话宣之于口,最后依旧咽回心底。还不是时候,她还没有真正的接受自己,又怎会时刻放在心上呢。明明告诉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明明告诫自己,时间能解决一切,可当面对危险和愤怒时,依然不能控制好自己。面对苏梨,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下次!不!绝不可以有下次了。”这一次都失了半条命,还说有下次! “今后出门,让我陪着你,嗯?”外出这件事上,萧慕城决定不再迁就苏梨的感受。自己可以绝对地宠溺她,爱护她,但是绝对不能任由危险靠近她,即使是用锁的。 哪怕她会抱怨自己霸道,埋怨自己强横,萧慕城都认了,只要她能完完整整的留在自己身边,怎么样都好。 “嗯。”苏梨保守地回着‘嗯’,这个字应该不会引起他的那片逆鳞才是。 “不要再让我承受一次。”萧慕城双手搭上她的柔肩,眼中的水光一闪而过。苏梨大惊,他竟如此担心自己。 其实遇上危险的那一刻,苏梨便后悔自己不管不顾就出门的行为了。还好没有伤亡,但还是给大家都带来了麻烦,苏梨自责地低下头。 “放心吧,萧大哥,我不会再擅自出去了。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苏梨也有些委屈,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想赚钱,自己都没得罪过人,更没碍着谁什么事,至于派人来杀她吗,有这必要吗? “唉!”你还是不懂,不懂我的担忧,不懂我的心。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越想越委屈的苏梨,一听到他的那声叹气,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萧慕城只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本以为是自己说得狠了,说得重了,她不乐意了,哪知这丫头在暗自落泪。 看着滴落在她鞋面的泪珠,萧慕城心疼道: “我不是在责怪你,就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对不起,不该吼你。以后不会这样了,别哭。”我心疼。 “呜呜!”可能是连同遇险的经历和刚刚话语,二者打破了她的泪腺,完全止不住的任由他抱在怀中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