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也有些印像,转眸看向刘妈妈:“紫芝,你带两个人去看看。”
刘妈妈不满的低哼一声:“有什么可看的,来的这么突然,除了没起还能如何。”
沈沛筠凉凉的扫过一眼,刘妈妈身上莫名一寒,噤了声。
紫芝很快回来,她去的时候是两人,回来时多了一人,是个略胖,样貌普通的丫鬟。
沈沛筠心中微沉:“另一人呢?”
紫芝摇了摇头:“兰玉不在房里,姑娘,奴婢觉得怕是与她脱不开关系,可她人现在不在,该怎么办才好?”
“不必找了,人在这里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沈慎之拎小鸡般将一个略胖的丫鬟丢在地上:“方才你们进去闹出动静时,此人鬼鬼祟祟,身上还背着包袱,一看便知有鬼。”
沈沛筠快步走来:“果然是你,兰玉。”
彼时这丫鬟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但身形是无可改变的,更重要的是脚下的鞋子,与沈宿亭所说一致,是双绣迎春的嫩绿绣花鞋。
轻软的鞋底还沾着未干的水渍,俨然是在池塘边溅落。
被一眼认出,兰玉浑身一颤,突然用力握了握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迅速爬起来跑向正房,撞击着镂花门。
“姨娘,奴婢是兰玉,您救救奴婢吧!”
她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等看守的婆子反应过来去拉她时,屋内的张姨娘已被惊醒,披着衣衫推开门。
院内的场景映入眼中,她明显的愣了一下。
兰玉挣扎着哭喊起来:“姨娘,您救救奴婢吧,奴婢还不想死。”
刘妈妈看的心惊肉跳,急忙走上前踢开她:“小贱婢,自己做下这等天杀的龌龊事,还敢在此处乱叫!”
她生怕张姨娘听不懂,忙又将今夜之事说个明白。
站在丫鬟最末处一个小丫鬟四处环顾一圈,悄无声息朝后退去,转入院外,一路疾跑。
张姨娘听得原委后,瞳孔骤一缩,发疯般往外走:“你们这些混账,亭哥儿出了事竟也不先同我说清楚,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拿你们偿命!”
看守的婆子都是褚瑜居的人,如何会轻易放人走,竭力阻着张姨娘。
沈沛筠并没有多看她,转身便走:“将兰玉带回去。”
张姨娘被阻住脚步,激愤之下,双眼充血:“孽障,你站住!让她们滚开,我要去见亭哥儿!”
沈沛筠恍若未闻,脚步没有半分停顿。
“你这个孽障,小贱人,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张姨娘愤怒的口不择言,口中不断咒骂着。
沈慎之脚步微顿,目光如刃,刮过张姨娘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张姨娘喊叫声一窒,莫名感觉呼吸不畅,心口紧缩,仿佛被什么可怕之物盯上。
瞬息的恐惧过后,带来的是汹涌的恼恨。
“是你!我明白了,这件事分明就是你和凌氏那个贱妇布的局,是你们母子两个想要我亭哥儿的命,从我这带人走也是你们的一环!”
“你们,你们是想让我背下弑子之名,在对外说我疯癫了,这是一条一石二鸟之计!你们母子两个当真狠毒!”
一阵脚步缓缓叠进,走在最前方的沈康成,黑沉的目光直直落在沈慎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