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看戏定是没希望了。酒倒是喝完了,除了清承别的人都清醒。 其实清承也还好,除了话多了一点,只是他平日里话也多,所以看不出来到底是醉了没有。 雅楠最终还是被灌了一口,从口腔一直辣到胃里,但是暖暖的,喝下去的感觉十分舒畅,感觉不快乐压抑着的东西全都和酒一起吞了下去。头有点晕晕的,走起路来眼中看出去的事物都十分奇妙。 身后有人扶住了自己,一看是清容,笑容温暖舒心。 “可还好?” “还好。” 清承一见到清容扶着雅楠便不得了了,立马冲过去挡开两个人,对着清容不客气地说:“赵清容,找你的绯见去,别碰我的小南瓜。” 清承无奈。转头看另一边,滴酒未沾的绯见却像喝醉了酒一样缠着清默,清默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而另一边,清默大概是注意到了视线,慢慢转过头来,看见清承对着雅楠勾肩搭背。清默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臂从绯见的怀抱里抽出来。一个人默默的向前走。 清容也是一个人默默的向前走。白色的衣袍在夜风里飘起。 回到观音庙的时候人已经所身无几,剩下几个和尚正在扫地。 听戏的已经散场,空着几条木质长凳摆在那里。戏台上却还有一位戏子正咿咿呀呀唱着戏。没有配乐没有观众,她拂袖转身,异常投入。 绯见不开心,努努嘴:“晚了吧,就剩一个唱的什么都不知道。” 雅楠不说话,有点自责,虽自己对听戏无意,但因着绯见如此强烈的说要听戏,而自己的提议让她错过了。 清承帮着雅楠说话:“这不还留了一个给你吗!我看啊,这大概是场戏里面长的最漂亮的一个了,你还嫌弃她。” 雅楠打量戏台上的人,果然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沉鱼落雁。而她在打量那戏子的时候却感觉台上的人也正看着她,隐藏的目光,花旦的妆容后面似乎是隐隐上扬的笑。 忽然清默闪到了雅楠面前,一个转身,手里接住了飞来的暗器,长条形的尖锐铜器,尾端呈莲花状。 雅楠刚反应过来,清默又瞬间转身将手里的暗器朝戏台上的人掷去。 而那戏子身轻如燕,一阵风过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了很多的黑衣人。 清承的酒一下子醒了。拔出剑挡在雅楠前面。 绯见下意识的躲在了清容身后。 清容清默也都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黑衣人蜂拥而上。 兵刃相交,发出清脆的鸣响。 绯见躲在清容身后一直尖叫声连连,清容原本游刃有余,然后耳边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尖叫后他吓得差点把扇子掉到地上。一边叹着气一边掩护着身后那个所有事情都拖后腿的骄傲郡主。 绯见只顾着自己的躲闪,却让黑衣人钻了几空,清容苦笑着掩护她,手臂上被敌人画了一道血口子,白色的衣料染着血红的血液格外鲜明。绯见又“啊”的尖叫一声。清容真想先一刀结果了那不懂事的丫头。可她是郡主,他是臣子,一甩袖,带着暗器的扇子飞出,准确无误的摸过黑衣人的脖子。 清默手持利剑站在黑衣人中动作迅速,三四下就把周围的黑衣人打倒在地。挥剑之余,他余光看着清承雅楠那边。 清承一直护着雅楠,不让她受半点伤害,而围上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他招架不住,和雅楠分开了。 雅楠担心着清承,却不料自己的周围却也围上来了六七个黑衣人,一个个手拿发着寒光的银白色大刀,正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雅楠手无寸铁,想着能否用这血肉抢下一把敌人用的刀,这样也许还能争取一点时间。否则,这次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正思考着,远处丢过来一把刀,雅楠接过,看方向,是清默那边,对方只是露了一下脸,瞬间又隐在了黑衣人之间。 再看清承,他毫无章法的胡乱挥剑,似乎应对的很勉强。但却没有一人伤的了他。 雅楠这边,黑衣人冲上来,她小心的避让着,找准时机出手,首先围上来的敌人瞬间倒地。 然而黑衣人究竟是有多少,还在源源不断的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