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桃七七拍拍自己脑袋,想要把南宫璟从脑袋里面拍出去,没事想那个人做什么,他怎么样都不关自己什么事啊。
“真是的。”桃七七看着镜子里苦大仇深的自己,一想到他在假山后面叫自己桃七七时候的痛苦表情,又想到他对自己说的话,她就像薅自己的头发,“可恶的南宫璟!!我都离你十万八千里远了!你还不放过我!”
自我颓废了一会儿,桃七七终于把南宫璟抛之脑后,因为店小二上来告诉她,下面有人大摆宴席,要她下去赴宴,她应了一声好,便让店小二下去。
为了配合今天的演出,桃七七特意将今天的一楼二楼全部包下,为保驿站今晚不会有其他人在,桃七七呼出一口气,将放在一旁的耳坠戴上。
而楼下安陵怀亦一众人已经入座,从坐下之后柏重就频频的向楼上抬头,就像是在焦急等待着桃七七下楼似的。
金安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暗地里在桌子下面踹了柏重一脚,压低声音,“你往上瞧什么。”
被踹一脚,这对于柏重来说不痛不痒,后知后觉低下头,“我这不是看看人什么时候到吗。”
蒋完看了眼安陵怀亦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脸上带着笑话语中却带着试探,“安陵大将,他当真是陛下派来的?陛下怎么回派一个女子前来送军饷呢。”
金安白笑着替安陵怀亦答道:“宣抚使大人你这可不对,可不要小看女子,有些时候女子往往比男子更加厉害些。”
“是是是。”蒋完口中应是,心中却是万分不屑,一个女子能成什么事,不过就是利用美色在皇帝身边得宠,还有什么能耐。
楼上关门的声音响起,店小二蹬蹬蹬快步下楼,众人抬头还以为是桃七七,结果窜过去一个伙计,刚低下头,又听到楼上有响动,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桃七七下楼时没有向他们的方向看,而是垂着眼眸看着自己脚下的路,即便是这样她的侧颜依旧是将众人吸引住。
安陵怀亦只看一眼便皱起眉头,眉头从桃七七下来之后就没有松开过,直到她下来坐到自己身旁,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柏重总算没只顾着吃,见到桃七七后,又是一记语言痛击,“桃姑娘,你今晚好像格外的好看啊。”
然后被金安白踹了一脚。
他又对金安白道:“我怎么觉得老大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忽然冷下脸来?”
然后又被金安白踹了一脚。
宴席上的气氛逐渐尴尬起来,只有蒋完从刚才看着桃七七下楼,到桃七七坐到安陵怀亦身边,他这个色老头的眼神就没有一刻移开过。
“蒋宣抚使,我敬你。”安陵怀亦面无表情端起酒杯看向蒋完。
蒋完不敢放肆,赶紧端起酒杯看向安陵怀亦,又见他脸上的表情不对劲,赶紧缓和气氛道:“大将这可使不得,刚才是老夫见的大将有良内在册,又想起我那京中待字闺中的女儿,不禁有些感慨啊。”
金安白端起酒杯低下头,淡淡一挑眉,这老头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安陵怀亦酒杯放下的声音重了一些,看着蒋完一字一句道:“她不是本大将的良内,蒋宣抚使出言可要三思。”
桃七七也借机不屑的哼了一声,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还说是陛下亲封的宣抚使,我看也不过如此,竟胡言乱语起来,这若是在京都,我一定要让陛下治你的罪不可。“
蒋完连连赔罪,脑中也是飞速的运转着,听她话中这意思,好像是与皇帝当真是熟稔,眼珠一转起了试探之心,“老夫年纪大了,这说话的时候竟也不过脑子,还望姑娘原谅则个。”
“听姑娘的意思……”蒋完捋了捋胡须,小眼睛也不敢到处乱转,只道:“姑娘见过陛下?”
桃七七拿出十分演技,学着三公中从前,用鼻孔看人的气势骄纵道:“那是自然,本姑娘与陛下女儿昭阳公主是最好不过的朋友,陛下对我当然也是另眼相看,不然这次护送军饷,会让我前来吗。”
“陛下喜欢我的智谋又有些功夫在身,还不是昭阳公主一说,陛下便同意了。”桃七七听着自己说这话,拳头都硬起来,这话也当真说的有些讨打。
他们着计谋没有说与安陵怀亦听,他听到桃七七说出这些话,眉头皱的更紧些,又见桃七七一副跋扈的样子,知道这丫头说不定又想出什么鬼主意,默默的摇了摇头,他还是替她兜着些吧。
“七七。”安陵怀亦叫住还要说话的桃七七,不赞同道:“饭桌之上你与宣抚使说这些做什么,陛下允准你押送军饷,不过也是知晓你顽皮,让你过来玩几日,你莫要胡说。”
劝她莫要胡说,她越要跋扈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陛下允准我押送军饷,自然这一切事宜都是本姑娘说了算,你是大将又如何,军饷的事情还不是我说的算?”
“难不成,你还想用你大将的位份压我一头不成?”桃七七一副耍骄纵的样子,将手中的筷子扔下,指着安陵怀亦道:“幸亏此次是我打头阵先到你这儿,也幸好我带来的一万两黄金没有交与你,不然我看你啊,是打起着军饷的主意来呢!”
一万两黄金,这桃姑娘还真敢说。
金安白坐在一旁有些憋笑,也不忘注意着蒋完的表情,果然蒋完在听到桃七七带来一万两黄金的时候,眼珠子都绿了,夹起来的菜也忘记往嘴里塞,恐怕这顿饭回去,蒋宣抚使今晚脑中也全都是那一万两黄金,再难入睡。
安陵怀亦也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对待桃七七的态度冷淡不少,语气则也是冷苛,“你之前在京都的时候不是这样,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到,你变得如此模样?认识昭阳公主又如何,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该摆在什么位置上。”
“安陵怀亦!我好心来看你,你现在对我就是这种态度?!”
“桃七七,你这不是好心来看我,你只是来炫耀你现在在陛下面前有多得宠,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护送军饷的事情,你以为这路上发生些什么事你能承担吗?你一个女子,能担得起如此大任吗!”
桃七七气急,将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你不要一口一个女子,如此瞧不起我们女子!既然没有人女子护送过军饷,那我就是这第一个!这是陛下的旨意,难道你在怀亦陛下?”
安陵怀亦依旧没有看向桃七七,冷着脸坐在桌边,“你护送军饷?是你后面有人替你守着军饷,你才能先到军营之中,因为有人给你担责,所以你才没有后顾之忧!”
这话好像戳中桃七七痛处,她气的脸颊微微发红,手指颤抖的指着安陵怀亦,“你!好,安陵怀亦,你如此想我,有本事就别来跟本姑娘道歉!”
打碎一坛好酒,摔碎一个杯子,桃七七抬手掀了这一桌的宴席,抬腿就走,“你少在这里给本姑娘摆谱,你以为自己是谁,真当自己了不起?”
柏重心思根本不在他们说话之上,直到听到桃七七两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大起来,再抬头两个人之前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看老大的脸色是一副被气到的样子,最后两人还掀了桌子一拍两散。
他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中,左右看看,他是从什么时候脱轨的来着?
金安白道:“大将,不如我替您跟桃姑娘道个歉?”
“如何要跟她道歉,许久不见她倒是越发跋扈,本大将有什么错要与她道歉?”
金安白看向一旁的蒋完,见他神色鬼祟开口道:“蒋宣抚使,今日让你来看笑话了,桃姑娘有些脾气,是我们大将今日与她吵嘴,她便发起脾气来,这顿饭再次再赔罪。”
蒋完也极会做人,冲着安陵怀亦拱手道:“哪里还敢说是让安陵大将赔罪?这养在京都的姑娘,难免会有些大小姐的脾气,这好歹也是陛下的旨意,大将不好过于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