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阵乱棍过处,不一时,又见一座新的宫阙立了起来。
“贤弟,此非破阵之法!”
他就在那空中,运元神,朝那阵中的悟空使劲叫唤。那悟空哪里能听得见?只见那悟空,还在那兀自打砸着那云中宫阙。
镇元子愈发焦急道:“看来,还是要从这阵外想法儿破了此阵!”
大仙又急忙驾云而上,来到了那阵中上方的半天之中,方立定时,往下一看,吃了一惊。
原来,方才在下方时,看得不够真切,如今,立在这上方云中时,着实看的真切。
只见那下方殿中央处,烛阴龙王左右挥舞着一支信黄旗,而四周,却是无数神龙,显化了真身,隐在于龙息阵中。那龙息中之神龙,恰似一个个木偶,被那信黄旗挥动之时,便朝那悟空扑去。扑上去时,不上三五回合,那些神龙尽皆被悟空打死打伤。
那众神龙倒下时,又见一只龙息阵之神龙被那信黄旗一挥,就有一股神力将他推向前去。如此反复,于悟空在那阵中看来,只以为是宫中神殿倒而复起,却原来,在这阵外看时,原是一个个龙息阵中之神龙。
镇元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此是何意?天下绝无这般的迷仙阵!”
大仙观望多时,忽而,闻急一阵血腥之风,镇元子又吃了一惊,暗自道了一声:“不好!”
他就急忙沿着那阵之四周,远远的绕飞过去,悄悄然立在那阵中下方。
镇元子立定,放眼一望,见眼前之异象,惊地毛骨悚然。
你道如何?原来,那云中,起先以为是个“迷仙阵”要困住那悟空,却原来,一众神龙反被阵法所困,动弹不得,被这悟空打的一阵乱棍,打地血雨如注,似一场玄黄之色的倾盆大雨,自那云中洒落下来。
那阵玄黄血雨,真个令见者心惊。血雨落在下方那片旷野之地,顿时,便已汇聚成河,在那旷野之地上满地儿流淌。
镇元子心下惊诧,又万分不解!自思道:“天下可曾有这等自戕之阵法?”
“惨惨惨,怪怪怪!”
大仙连叹了六字。正自心惊处,忽见那上方云阵之中,飞出一道道白光,那白光尽皆是神龙形状。
“咦?!神龙元神打出来了?”
镇元子惊恐的叹道。
“真个惨烈!这一众神龙,何故如此?”
那大仙正自心伤处,忽见那落于地面之龙血,汇聚成一血龙,那血龙缓缓从旷野之地升起。那血龙之龙首,大有千丈,二条血色龙须,亦有千丈。而双目之中,黑洞洞地,如二个虚空之渊,兀自的朝那云中望去。
那血龙方升起一龙首,那龙首还不曾脱离旷野之地时,忽得,他就张开一张血口,那血口真个有吞天之势。镇元子惊恐万端,贮在那厢,痴痴观望。
忽一时,只见那云中飞下的神龙之元神,尽皆被那玄黄之血龙吞入。
大仙见此等情景,忽而愣住了,自思道:“此!此!莫非是”
“血龙阵法?”
镇元子自说自话,这四字吐出口时,却又将自己吓了一跳。
“血龙阵法一成,天地万物,必然遭殃!”
那镇元子慌得急忙摇摇身,显化出一尊顶天立地的法象,而后,又将袖袍一展,朝那血龙笼去。那血龙正吸食着自云中飞落下来的龙魂之时,忽见一个顶天立地的法象,卷着一挽袖袍笼向前来。
他就也摇遥那颗龙首,忽而,又隐去了龙形,化一摊血水,跌落于地。那镇元子身法虽疾,只是此去,却也只袖了些血雨,并不曾将那血龙袖进袍中。
那大仙一个转身,再看之时,只见那方才跌落于地的一摊龙血血水,复又凝聚成形,升出一颗龙首,去吞食那云中飘落的龙魂。
大仙心惊道:“袖又袖不着,却当如何?”
“且看看我倒转乾坤之法。”
说罢,他就将拂尘一掸,心中捻着不知什么决,只听得“厚土皇天,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处,他又将佛尘一掸,顿时,那旷野之地,就见一片片土块,似翻豆腐一般,上下翻转。原先朝上的一面,被掩盖于下,原本下方的土地,被翻转朝上。
施法毕,大仙再看之时,那血龙不见了,旷野也被换成一片赤土。大仙心下稍安道:“此法却有用处!只是可惜了这旷野之茵茵野草。”
方叹息毕,见金蝉子及八戒、沙僧三人飞向前来。
金蝉子问道:“大仙,方才见那下方异象,有条血色之龙自旷野之中升起,我三人正心惊时,忽又见一阵土浪来掩,想是大仙在此于什么妖魔斗法?”
大仙道:“悟空贤弟身陷阵中,那阵却绝非迷仙阵!贫道在那云中遥望,原来是数百神龙幻化成宫阙之形,那些宫阙,又被悟空一阵乱棍,打的残败不堪、血流如注。你看那血,自那云中坠落,在此旷野之地,汇成一条血龙,那血龙又张着一张血口,吞食这数百神龙元神。”
金蝉子胆战心惊的问道:“大仙,这些神龙何故如此?”
大仙道:“起先,贫道还自疑惑,他一众神龙为何会结成这么个自戕阵法。而此时看来,却原来,他这阵法,却只为了这血龙之阵。”
众人大惊道:“何为血龙之阵?”
那大仙正要对众言说之时,忽又见那龙血自土中涌出,再一时,那龙血又汇聚成形,自那地面之上,升起一颗血龙龙首。
镇元子惊道:“不好!不好!我那法术对他原来无用!却如何是好?”
那镇元子又急又焦,正左右为难之时,忽听得背后一声:“大仙!贫道奉旨前来助你!”
毕竟来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