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寇容提着她,她当真是险些窒息而亡,虽说是衣衫拉扯,但确实如同上吊无二。任谁都看得出那伤有多重。
根本不可能是假装。
“还是说,是母亲偏爱大哥哥与二姐姐,偏不认璃儿,反过来诬陷璃儿?”
“你……你……你胡说!”这下,换纳兰苏哑口无言了,“不是你是谁!指不定是你……是你与太师殿下一同如此呢?”
这下,纳兰璃是当真笑了。
如此蠢笨娇纵的纳兰苏,她上一世到底是怎样被耍的团团转的?
她倒是真想和寇容合作,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
“二姐姐,你就是想诬陷,也该找个能令人信服的由头。高高在上的太师殿下,连天家都不放在眼里,怎可能会与璃儿一介冬官司空家的小女有所勾结?”
闻言,纳兰苏张了张嘴,却是哑然,只剩下冷哼。
纳兰修同样半晌不语,脑中思索这前来后往,所有的线索都绕成一团,找不到出口。
眼下真相是什么,并不是最紧要的。这其中最紧要的,乃是太师殿下之言。这司空府,必须心甘情愿的交出一个人来才是。
许久,他才抬手,一众佩刀侍卫围裹了水牢四周。
那是少司空府的侍卫。
纳兰璃眼眸眯了眯,不语。
“即日起,水牢不许有人进入,若是老爷子问起,就说这是少司空之令。”
不论如何,林月是他生身之母,他不得不救。
此情此景,纳兰璃一笑了之。
上到秦家,甚至天家,下到司空府,哪里的势力不是盘根错节,乃至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从未想过这重生之路好走。
不慌,咱们慢慢来。
经过纳兰修一事后,别院更是毫无动静。
别说是去水牢了,就连厢房,纳兰璃都没出。
探进轩窗的梅花,被修剪的浑然天成。
明月在一旁递着剪刀与水壶,没忍住开口道:“小姐,您真的是有闲心,府里都这样了……”
纳兰璃应了声:“什么叫闲心?明月你看,那样一大棵梅树,偏偏就只这一枝探进窗子。别的梅花早已开败了,只剩下房中这一枝没有日照开的晚。再留它一段时间,指不定能与早开的桃花争奇斗艳呢。”
她话中之意,明月似似乎乎的听懂了,却又好似并不懂。
明月许久才开口道:“小姐,难道,就看着少司空救二夫人?”
纳兰璃依旧修剪着杂叶:“自然。那是他生身母亲,他能不救吗?更何况他是少司空,手中实权在握,想救一人,方法有千百种,着实不难。”
看着自家小姐这风淡云轻的模样,明月是更急了:“小姐明知道,还不拦着?!”
纳兰璃这才不再修剪花枝,而是认真的看着明月,开口道:“明月,这条路很难走,你难道以为,就这一次,便可将林月彻底拉下台?”
林月进了水牢,这十之八九都是寇容那个折子起的作用,若单凭她一面之词,与身上那些伤,只怕就连眼下之景都没有。
正此时,宝珠前来道:“小姐,前厅二夫人的贴身婢女环玲来传,要小姐前去中堂共用团圆宴。”
林月的人来传?
看来林月也没事了呢……
纳兰璃放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刀,朝明月道:“看见了吗?说什么,来什么。这件事,远没有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