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眉一蹙,秦岚坐直身子,道:“此事哀家自然知晓,但幼帝不足两岁,纵使哀家帝王玉玺在手,也并没有大用。朝中没有人能够与寇容分权。”
纵使不说也知,若等幼帝长大,其过程太过漫长,等幼帝成长到能与寇容抗衡,那更是遥不可及。
“那寇容太过神秘,身家不明,更是没有软肋可以把控。起初看他文武双全,背后无所势力,孤身一人,便任他做了太师,好辅佐幼帝。却不想他步步做大,权倾朝野,我们再难以把控!”
秦岚叹道,“也是从一开始便不该。”
“既是如此,那便找一个人能与寇容分权!”
秦汪洋咬牙切齿道,想到他一介大冢宰,在寇容面前竟是那般沦为臣子,他便说不出的恨!
秦岚忙道:“如何分权?”
“既然朝中没有可以代理朝政的人,便就立一个太子。”
太子,摄政王,这些都是可以代理朝政的人,既然他寇容身在太师,却形如摄政王,那便再立一个太子!
“太子?”秦岚惊叹,“幼帝还那样小,哪里能有太子?”
秦汪洋道:“谁说太子定是皇帝所出?谁做太子,还不是我们秦家人说了算?这天下究竟是我们秦家的还是幼帝朱家的,妹妹还不清楚?满朝百官,谁敢说个不字?”
秦央双眸一亮,点了点头,道:“父亲说的对,眼下,可正值二月呢。”
每年二月,寇容与鬼影暗卫,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整整一月,太师府宛若空壳。
“待三月寇容归来,新太子已然坐稳了东宫,还怕他一介太师?一切还不是咱们秦家说了算?”
三人相视一笑。
秦汪洋又道:“央儿,司空府虽是位不及秦家,但也是位极人臣,身后更是有富可敌国的纳兰世家,若是能将司空府握在手中,这天下,早晚被我们尽收囊中。”
“不过一个纳兰璃罢了,央儿,抓紧啊。”
秦央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眼波一闪,良久才道:“是,央儿记下的。”
时间已到晚间,纳兰世家灯火璀璨,但气氛并不活跃,每个人脸上都是阴气沉沉。
一直到一道通传声传来:“余公子道!”
余天清果真来了,山路这般不好走,竟是不过几个时辰便赶到了,倒也算是在意纳兰世家。
“太奶奶,纳兰二叔、三叔久等,天清来迟了。”
他行礼后起身,望向娇羞与难过并存的纳兰媚,道了句:“许久不见了,媚儿。”
纳兰媚今日所穿素白长裙,与那一日冢宰府元宵宴上纳兰璃所穿的碧色素裙有异曲同工之妙。
发髻上点着的一朵新开白兰,更是点睛之笔。
不同于浓妆艳梅,珠光宝气,端的是冰清玉洁。
只是,却同那日所见纳兰璃时感觉不一样了。
再见,远没有初见时惊鸿夺目。
余天清转身,纳兰璃就那样落入他的眼中,她今日所穿藕粉色锦裙,温婉可人,像是人间烟火。
纵使不似令他心动的冰清玉洁之态,也足够他心头一跳。
“原是司空府的璃儿小姐。”
呼之欲出的,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