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与宗伯府之间毫无瓜葛,宗伯府向来独树一帜,你与余天清更是不曾相识,怎么突然便定了婚期?这倒叫我着实意外。”
他笑道:“要知道,你可是连本冢宰都瞧不上。”
纳兰璃心中一冷,秦央暗指司空府与宗伯府,无疑不是一种警告。
“冢宰大人说笑了,并非看不上,是我高攀不起。”
秦央又靠近了几分,逼问道:“若我说你配得上呢?”
日光透过花枝,在纳兰璃脸上映的影影绰绰。
她笑着摊手:“我已定下婚约了。”
“可你只与他见过一面!”
“大约是……”纳兰璃榷下一枝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纳兰璃的脸融在日光花影里,真是一副如花美貌。秦央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她竟然在他面前说与余天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服、失望、想不通,甚至还有些焦急,种种混杂在一起,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秦汪洋的命令,还是自己的心
他不想纳兰璃嫁给余天清!
秦央哑声道:“你说这些话干甚?我看得出,你分外不愿!”
“为何不愿?”
纳兰璃反问,随之抬了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老玉镯。
“这是余家太奶奶送给我的,这亲事两家都允了,就连纳兰世家都知情,我怎会是不愿意?”
若是不愿,能这等兴师动众?
秦央闻言,面色突变,却被他压制的很好。
他只是轻轻起身,礼数周到的抱拳行礼,只道:“原是我多有冒犯,璃儿莫怪。”
转身,那平静的眼眸,波涛暗涌,杀机尽显。
既然纳兰璃这处下不得手,那便做掉余天清。
没了余天清,她就变成了一介还未过门便克死未婚夫的女子,他还不计较的愿意迎娶,她定芳心萌动。
纵使她还不动心,只怕司空府也会同意。
到时,她还不是他秦央的?
秦央走远了,纳兰璃舒了口气,连忙唤来梁夜,道:“梁夜,你快点去跟着余天清,这些日子你暗中保护他,听秦央的意思,恐怕宗伯府与余天清会有劫难!”
梁夜闻言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了无痕迹。
穿过层层楼阁,跨过千山万水。
一处谷底,地形分外复杂,复杂水流交缠,险地峰回路转。
有一女子,墨发如瀑,吐气如兰,步下生莲。
她凤眸微挑,望向倚在长石上那胸膛半敞的紫袍男子。
“容儿还是这般贪杯,来了便只顾饮酒,可当真不像是有伤在身的模样。”
寇容眼睑轻挑,重紫宽袍说着他光洁手臂滑下,仰头灌酒,酒水顺下颌流出,映日光,晶莹剔透。
饮罢,才道:“若抑制不住,本座早已是后花园的化肥了。”
“胡闹,在我面前还自称本座,小心我可就不给你了。”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抬了抬手,招寇容向内。
紫袍一摆,附依在女子身后,环手抱住了她,身形微微战栗。
偌大的温泉池,药味浓重,白雾升腾。
一旁立着许多瓶瓶罐罐,其中液体猩红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