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她特意换了衣服,穿了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毛衣的袖子上,是绣花,小雏菊。外面是一件米黄色的长衫斗篷,清纯又可爱,加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给人印象很好。
季湛芳巧妙的勾起嘴角的笑意,掩饰眼底那股狠劲,她没有忘记,林榕溪是怎么揭开她的伤口,一遍又一遍的践踏。
这个表面纯良,暗地里却是个白眼狼,跟赵贱人生的那个儿子一样,不容小窥。
“我听说……”季湛芳把陶瓷杯放在桌上,完美的坐姿,姣好的笑意,看着林榕溪:“林家出事了,是吗?”
讶异的样子,演的真好。
明明一双眼就盯着,却搞得好像第一次知道一样。
林榕溪面露难色,甚至有些尴尬,欲言又止,偷瞄几眼身边的江祁璟。
眼神里有苛求。
江祁璟握着她的玉手,把玩着,口气冰冷:“好奇心那么重,怎么没害死你?”
空气中气氛,剑拔弩张。
季湛芳的脸色,苍白无力,咬碎了牙关,才没有让自己失态:“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榕溪已经是我们江家的媳妇,我当然要关心一下。”
说着,把柔和的目光转向林榕溪,手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显得很和蔼:“榕溪啊,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能帮的一定帮。”
这是毅然,把自己当做江家当家作主的人。
江祁璟把林榕溪拉起,动作仓促而且有力,把季湛芳惊了一下:“走。”
那眼神,藐视天下,大有看蝼蚁的感觉。
季湛芳脸颊旁的肌肉,隐隐抽动,后牙口紧紧咬着,努力把嘴角的笑意保持:“好,是我多事,你爸爸听说你们回来了,正着急往家赶,一会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江祁璟没有回答她,她又笑意的看着林榕溪。
都这样了,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林榕溪这一刻,还蛮佩服季湛芳的。
林榕溪心里暗笑,嘴上乖巧:“好,不知道伯父的病情怎么样了?上次走的匆忙,只知道他醒了,医生有怎么叮嘱吗?”
她就着江祁璟的手摇晃一下,好似撒娇。
江祁璟接触她的眼光,脸色冷漠,但是还是坐下了。
季湛芳笑意一僵:“没事,你伯父那都是小毛病了,调养就好。”
当然没事,林榕溪跟江祁璟都知道,这两夫妻最擅长的手段就是装傻充愣,明明就没病,非要把事情嫁祸在林榕溪的身上。
上次,林榕溪揭穿了江思远的把戏,这两夫妻心里肯定恨得牙痒痒了,但是多年的伪装,让他们不轻易暴露。
这次,林榕溪故意提起,就是打他们的脸,让他们记起那件事。
顺便提起她,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湛芳有点紧张,眼神里有闪躲,她盯着林榕溪,不知道她下一步又会做什么?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楼上啪嗒一声,是门打开,江盼芙从楼上走下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劲装,高腰的七分皮裤,把她那双纤细的双腿包裹的很修长,脚上瞪着一双恨天高,露出三分小蛮腰,趾高气昂的走到林榕溪他们面前。
走近了,才看清楚,江盼芙擦了金色的眼影,嘴唇红的就像是喝了鲜血一般,整个妆容很浮夸。
可偏偏,这般浮夸的妆容,在她这个花季里,却像一朵妖艳的玫瑰绽放着。
季湛芳一蹙眉:“你这是要去哪里?”
“今晚有活动。”江盼芙回答的很不情愿,回头又对林榕溪灿烂一笑,自来熟似得拉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林榕溪,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
林榕溪一蹙眉,只感觉手腕处有点生疼。
“放手。”
江祁璟按耐不住,再次起身把江盼芙的手捏住,冰冷的语调犹如刀子,锐利的杀气直逼江盼芙面门,她眼中害怕一闪而过,咬唇不甘心的松开。
“江祁璟,我叫她去玩,又不是叫你,你凶什么凶?”江盼芙只能用气急败坏来掩盖内心的慌张。
她不敢抬头多看江祁璟,那人的眼光,太过刺骨,仿佛一眼能刺进人的心底里去。
多看几眼,江盼芙都有一种感觉,好像烈火焚身,处于地狱边缘。
有种人,眼神即可杀人。
林榕溪知道江盼芙的打算,上次也是这样邀请她,然后下了圈套让她进去。
结果没有得逞,还让自己吃了哑巴亏,她这是不甘心,想要故技重施吗?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招数?
“祁景,你吓到她了。”林榕溪柔和的语调像羽毛,安抚他烦躁躁动的心。
江祁璟的目光微微一敛,面对这伪善的母女,他耐心有限,要不是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他不可能让这两人还活着。
眼神微眯,锐利的锋芒在眼底呈现,“你想带她玩什么?像上次那样?”
江盼芙从鼻子里哼一声:“上次还没玩够,就被你拉走了。”
“你想玩?”江祁璟转头问林榕溪。他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林榕溪明白,懂得。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想啊。”她含笑应答。
脸颊旁,是微红的。
好像害羞。
林榕溪知道江盼芙打着什么算盘,不过,她想玩,那就玩咯。必读书屋biu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