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本是抱着殷潋说话,但或许是最近这段时间的课业实在是太重,疑惑着是这难得的娴静时光同时感染了二人没过一会儿,怀中的殷潋就闭上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睡着了,至于殷璃,则也是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儿,一副将睡欲睡的样子。
陆遥从外面回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兴许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温柔,让陆遥看了都不忍心惊醒这两个睡着的人,他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殷璃跟前,从她的怀里将那个小肉墩儿抱出来交到幺鸡的手中,让他送殷潋回偏殿,自己则坐在了殷璃的身边,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任由她肆意的靠着,二人就这样安静的待着,好像连弥漫在周围的时光都闪烁着迷人的星光,围绕在她们身旁,莹莹惑惑。
殷璃这一觉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睡的很沉,直到快近日落西山,这才揉着惺忪的眼皮慢慢的醒了过来。
看着坐在身边对着自己温柔浅笑的陆遥,殷璃先是一愣,跟着,就像没长骨头似的,一下就又歪进他的怀里,用软软囔囔的声音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真实的,怎么就睡了这么久?潋儿呢?”
陆遥含笑,“你这刚一醒来就问了这么多问题,是想要我从哪个回答起?”
殷璃笑而不语,显然是很喜欢眼下二人的相处模式,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
“别担心,我让幺鸡将潋儿带回自己的偏殿了,那个孩子睡了大致有一个多时辰就醒来,眼下应该是被幺鸡带着去找叶语堂了倒是你,看你睡的这么熟,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你,这段时间你真的太辛苦了,我知道,你每晚都睡不着觉,就算是好不容易睡着,也没多一会儿就醒过来。阿璃,你不要这么担心,你的心愿一定会达成,我们一定会离开京城,回到咱们自己的家与父亲团聚。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金老已经被送来京城,他的医术果然了得,这几天沈墨池的情况一直都不太好,今天经过他的诊治,沈墨池居然醒来了片刻,虽说没过一会儿又睡着了可是我能看的出来,金老对墨池的病心里很有数,有他在,墨池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个消息,殷璃惊喜的坐直了身子:“当真?看不出来,这个老头儿果然是我们的贵人,如此本事,却埋没与乡野,实在是可惜的很难怪连你父亲都对这老头儿的医术垂涎三尺,想了法子的想将他收入觉鸣山庄,为自己效力。”
想到自家那经营得当、生财有道的父亲,陆遥也忍不住的摇头轻笑着:“若不是父亲生的身形高大、孔武有力,就以他那做派,谁敢相信他是江湖中人,定会将其认成是一个油滑的奸商。”
“他可不就是奸商嘛!”殷璃嘟着嘴,娇媚的瞥了眼陆遥后,道:“世人都以为,我的三位驸马里你是那个最卑微可怜的存在,仗着生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这才会被我看中,收入东宫,从此成为了一个玩物。就连我当初都以为在这三个驸马里你该是受的委屈最多的,所以每次碰到你的事,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顺着你就顺着你,绝对不敢对你轻易说一个不字可现在看来,事情远非如此。我分明就是着了你家老父亲的道儿,心甘情愿的跳进了他给我设计的套子里。他用了一个儿子拴住了大周的未来储君,迷惑的这位储君成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糊涂蛋从今往后,就算是我不坐上这帝王之位,我的孩子身体里也会流淌着皇室的血脉,身份依然尊荣,可享荣华富贵。觉鸣山庄就算是再有本事、再有钱,那也不过是江湖草莽组织,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上不得台面,可是,从我这一代开始,觉鸣山庄的子孙都不容再小觑你父亲用了一个儿子,换来了他未来子子孙孙无穷尽的大富贵,你说说看,到底是我吃亏了,还是你们父子占了大便宜?”
陆遥含笑听着殷璃对自己的分析,故意眯了眯眼睛,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地晃了晃,“哦?那你的意思是跟了我,你还委屈了自己不成?那好啊,我们的皇太女殿下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宫里,等着接手帝王尊位,反正现在一切叫停都还来得及,甚至皇上那边也会欢欣鼓舞、锣鼓喧天的大肆庆祝。至于我这个卑微草民,就不留在这里拖累我们的殿下,还是乖乖地滚回我的江湖里,继续当我的小毛贼、小百姓好了。”
说着,陆遥就站起身,作势要走的意思。
殷璃哪里会真的放他走,赶紧就抱住了他的腰,用自己柔嫩的脸颊蹭着他的后腰,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道:“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跟我的阿遥在一起,我天天都跟泡在蜜罐里似的,又怎么敢说委屈呢?阿遥,人家说错了还不行嘛,都是逗着你玩的话,你怎么就当真了呢?真是不可爱,还是以前更好玩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