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谦取证之路也还算顺利,他申请重新检验谢晓提供的内裤上的精/液,他怀疑那不是新鲜的,而是被冷冻过的。这个情况也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二次检验中虽然还是证明确实是叶仲麓的,但是也检验出来其中含有冷冻所需的药物成分。这个结果让警方对徐默谦刮目相看,连经常和他合作的警察都有一次被他的明察秋毫震惊了。当然,和徐默谦合作过的警察经常因为立场问题对他是又佩服又气恨,这次也不足为奇。 因为谢晓的口供中提到叶仲麓趁她酒醉,在自己家对自己进行了强/奸,而当天在场的所有学生都可以证明谢晓和叶仲麓离开的时候,谢晓并没有醉酒。而之后出示的叶仲麓家里的座机和那个请客的学生的手机的通话记录也可以证明叶仲麓并没有在谢晓家里停留。加上之前证据的检验报告,叶仲麓终于得以洗清冤屈,无罪释放了。 但是,谢晓要怎么办呢?徐默谦主张告她诬告陷害,他认为,这个事情是可以就这样不了了之的,但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的出就该有东窗事发的觉悟。如果不告她,那么她到底从哪里得到的叶仲麓的精/液也就不好查了,她的真实动机也不好查了。而且,这件事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如果不了了之,很可能给大家留下一种错觉,就是叶仲麓肯定做了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不好的手段导致案情走势倾倒于叶仲麓,但是,叶仲麓又不能对谢晓赶尽杀绝,所以就这样草草结案了。那样,真实的证据反而不能取信于人了,叶仲麓的清白就不能被证明,他会在大家的眼里成为强权的代表,是个不清白的人了。另外,她用自杀等手段制造舆论压力,逼迫公安机关,使得案件在开始并不能在公平公证的情况下进行调查审理,如果就这样放任她,这犯罪成本太低也会给后面人带来不好的影响。叶仲麓虽然叹惋,但是他知道徐默谦说的是对的,他们不能就这样放过谢晓。 当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谢晓马上就承认是自己在诬告叶仲麓。她说自己之所以会诬告叶仲麓只是因为一直对叶仲麓求而不得,所以才出此下策。她觉得,当案件定性,叶仲麓声名扫地后,他的妻子一定会抛弃他,那个时候自己再趁虚而入,然后得到他。 徐默谦听完毫不客气的讽刺道,“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一定觉得你对叶老师是真爱啊!” “我是真的爱叶校长!”谢晓反驳。 “在我面前还装什么?你把一个副部级的领导以□□的罪名毁掉,然后再等他来接受把他送进监狱并且毁掉人生的你,你是当叶老师是白痴吗?与其这样,为什么不利用你自己手头已有的精/子资源怀上他的孩子逼他离婚呢?那样不是成功几率更高吗?” “他也可以逼我打掉孩子啊!那我不是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吗?” “哼,”徐默谦冷笑了一下,“你真的了解叶老师吗?对一位那么善良的老师做出这么可耻是事情,你不但不知悔改,还在不断的给自己找借口,你真的不配是叶老师的学生。” “我没有,我是因为真的爱他!” “你知道韩骏军为什么一直没有来看过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是韩骏军?”谢晓有些紧张的用手抓住衣角。 “很好,我本来还不敢确定和韩副校长有关,现在你到是给了我信心啊!” “你胡说什么呀,什么韩副校长?我要不是因为爱,我干吗会做这些事情,我是叶校长的关门弟子,我在叶校长这棵大树下不是什么都有了?” “但是没有办法找到良人共度一生啊!” “是啊,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希望可以让叶校长接受我啊!” “啪啪啪”徐默谦拍着手以示赞赏,“你说的真的太精彩了!” “陈述事实是最有力的语言!” “可惜啊!你陈述的不是事实!”徐默谦悲悯的看着谢晓,残酷的说道,“韩骏军这周就要结婚了,我也已经收到了韩副校长撒的请柬了!”徐默谦从包里拿出一张大红的喜帖递给谢晓。 谢晓并不去接,气恼的喊,“你骗我的,这都是假的,你就是想套我的话!” “你和他们都不认识,我骗你什么,又套你什么话?” 谢晓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上当了,她马上又沉默了。 徐默谦似乎有些不忍,但是又马上掩盖了自己这一丝情绪,打开了请柬,谢晓看到请柬上她熟悉的字迹,终于崩溃的大哭起来,边哭边喊,“这都是假的,是你骗我的。。。” 谢晓哭了有五分钟的样子,徐默谦终于忍不住了,“行啦,有劲哭还不如赶快看看怎么用自己现在能用到的力量给背弃你的男人致命一击比较好,毕竟攀了这么久的高枝,最后成了替罪羊可不是一个惨就完了。” 谢晓接过徐默谦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自己的涕泪横流的脸,然后瞬间恢复成冷酷又薄情的样子,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帮我?” “小师妹,你父母双亡,靠在舅舅家任劳任怨吃糠咽菜才得到读书的机会,之后因为成绩优异得到好心人的资助才读了中学和大学。我呢,也一样历尽艰难困苦才得读书的机会,一路奋斗,一天都不敢松懈才得到现如今的地位,对你,我是有一些同命相怜的情分的。但是,我始终还是认为,我们的经历应该让我们得到的结论是,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我怎么不是靠自己,我现在不就是靠自己给我争这个。。。”谢晓猛的收住话头。 “争这个未婚夫,是吧?”徐默谦接过她的话,“你和韩骏军是本科同学,你却装作不认识他,用力过猛了啊!” “你。。。” “我?我不想打击你,就算叶老师不做校长了,也未必就能如韩家人所愿,让韩副校长去掉‘副’字!叶老师在位这几年,给大家做了多少好事,从教职工到贫困生,得益的人成千上万,你的韩副校长呢,除了拖后腿还干了什么?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我。。。我也知道。。。可是,我没办法。。。”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犯法了。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条: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徐默谦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对她说,“咱们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你怎么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置于这样万劫不复的地步呢?” “我。。。师兄,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韩副校长是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被警察带走的,叶仲麓和卓新然是在喜宴上看着韩副校长和他亲家公一起被带走的,几十桌的宾客都愣在那里,惊的目瞪口呆。回到家,卓新然把徐默谦叫到家里,斥责他,“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家办喜事,你这也太损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这诬告副部级领导干部的主犯,谁敢包庇啊,公安局的人自己火急火燎的去抓人,我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啊!” “还狡辩,要不是你给人家出示证据的时间点那么合适,怎么可能那么巧?” “您知道怎么不拦着啊?”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是他们被抓了之后才猜到八成是你搞的鬼!” “您没证据那就是污蔑我!” “你这死小子!” “好啦,你也别怪默谦,他也是为了给咱们出气!”叶仲麓拦住已经用手揪着徐默谦耳朵的卓新然,劝道,“默谦也是名律师了,你还动不动就揪人家耳朵,这让他怎么出去见人啊!” “别别别,叶老师,别劝啊,这是殊荣,您看,卓老师就不揪别人的!” “。。。。。。”叶仲麓觉得这孩子怕是已经被揪傻了,真该再狠狠的揪一揪。 “哎,我突然想起来,他们把老韩抓了,为什么把他亲家也一起抓了?” “哎,这个您没猜到啊?”徐默谦真想卖乖讨巧,看到卓新然已经举起来的手,马上乖巧的说,“偷叶老师精/液的就是韩副校长的亲家,韩骏军的老丈人,咱们校医院泌尿科的赵主任。” “啊?一年前啊!他们那么早就筹谋好了?” “是啊!他们应该是蓄谋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也亏他们想的出来,要知道,咱们校医院可没有储存的能力,那是要送到别的地方储存的,竟然没有露馅。”徐默谦摇摇头,感慨道,“赵主任也是人才,看着自己女婿和别的女孩子卿卿我我的,竟然能忍住,赵家姑娘竟然也能忍住,我是佩服的很!” “别贫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谢晓,她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卓新然还是有点儿替谢晓难过的。 “卓老师,这事您不能妇人之仁!帮她开脱了,那几个肯定也相应会被减刑,那叶老师之前的牢狱之灾算谁的?” “你别管了,默谦他们有自己的原则的!”叶仲麓劝卓新然。 “我是怕你心里放不下,谢晓可是你看好了这么多年的学生!” “学术再强,品德有污,都不是良才,经过这次的事情,让她长个教训,对她以后的人生也许不一定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