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当不当真我说无用,还是得看大人您到底愿不愿信。”
“呵呵,确实,毕竟真想永远都只会是人们愿意相信的那个。”李开阳摆了摆手,“罢了,说说正事,南宫绝这件事本官也叫人查了,事实证明除了那把扇子之外,再没有任何能够指向你的证据,所以如果不出预料,几天后陈总管就会无奈放人,但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得罪了侯府。”
“大人是不是就别与小子绕弯子了?”
韩清元直视对方,很显然,这李开阳确实不是一般人,至少,绝不是侯府里面区区一骁骑校而已!
“哈哈,爽利!那本官便与你明说,本官需要人手,特别是你这种人!”
“哦?我是何种人?”韩清元笑问。
“懂权衡,懂隐忍,心机如海城府深沉,却又…心藏猛虎杀伐果断之人!”
“大人太抬举我了吧?”
“这次可就是你绕弯子了。”李开阳一笑转身,“至多三天之后,陈总管必会因缺乏证据放你自由,届时东城老茶馆,本官等你答复。”
说完,李开阳终于离去,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韩清元的目光也渐渐于从容转向复杂。
…
如李开阳所言,第三天时韩清元果然被释放了,而在这三天时间里一共来过三人,除去李开阳外,典狱司亲自来审问过一次,至于第三人,韩清元自己都有点意外,竟然是任勋!
当然了,任勋是纯粹的探监,在听闻他被拿入狱后任勋就从边镇赶过来了,这让韩清元对他有些另眼相看,毕竟他现在可不是普通的罪名,而是杀害南宫绝的嫌犯!
牢里待了三天,零丁一出来阳光刺眼的很,韩清元抬袖遮掩,继而朝等待在外的冷凝月和小包子走去。
“怎么样,在里面没有受苦吧?”冷凝月关切的道,她和小包子是没来探过监的,因为韩清元入狱前特意嘱咐过他们不要来,来了反而可能徒增麻烦。
“苦到没受,就是饭菜都是馊的。”韩清元笑了笑,“对了凝月,你猜谁来看过我?”
冷凝月自然猜不出来,韩清元便主动说了,冷凝月听后也是大为意外,并琢磨着等铸铁场建成,要不要给任勋一份差事。
“你这是以权谋私啊。”韩清元打趣,心中却是格外有滋味,冷凝月十分在意自己的朋友,这说明什么想必无需多提。
不过铸铁场就算了,瞅任勋那样也没什么管理才能,倒是北商道重启后可以考虑拉上他做个伴,以他的水平当个护卫首领总没问题。
一家人高高兴兴,冷凝月还特地在酒楼定了宴,而在去往酒楼的路上、以及吃饭时的闲聊中,韩清元验证了一个自己之前的想法,那就是南宫绝果真没被南宫家认领!
最繁华的地段上突然出现一个手脚全无的哑巴,这无疑当天就在阙阳引发了一定的议论,但轰动是算不上的,毕竟阙阳边关常年打仗,城外又是匪患横行,所以治安向来不怎么样,江湖寻仇的事情也常见的很。
没人会觉得那个蓬头垢面悲惨至极的家伙是南宫绝,除了他们南宫家的人!
“凝月,你的意思是,南宫家曾大力寻找了一天,之后就忽然没什么劲头了?”
“是啊,很奇怪,第一天、也就是你被带走的那天南宫绝跟疯了似的,可第二天开始忽然就好像…哎,我也说不清,反正那天之后南宫家就一直都消停得很。”
“不是消停,是没脸再折腾,或者也可以说是因无法接受而不知所措。“韩清元若无其事的吃着菜。
“什么意思?”冷凝月一脸迷惑。
“哥,你不会真把他杀了吧,不然你那扇子从何而来?”小包子低声惊问,他终究还是更了解韩清元一点。
韩清元笑了笑,眼睛环视酒楼中的其他几桌客人,也包括跑堂、掌柜,他发现有的人再被他看到时,很不自然的转开了视线。
“我当然没杀他,我又怎么杀的了他,扇子是我捡的而已。”
说着,他忽然提高声音,“但,他付出的代价比死还要惨痛,因为我说过会给他一个教训!”
窗边酒桌,某位客人内心一震,跟当初在常务府一样,韩清元的话有一种强大的震慑力,既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却偏偏又让他觉得,没在胡说!
南宫绝的失踪绝对与韩清元有关系,可区区韩清元,又凭什么能让这件事跟他扯上关系?
陈总管的眼线匆匆离去了,抱着深深的狐疑,还有一丝…莫名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