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为了敦和的婚事而来?”
“正是。上次夫人入宫,请陛下给小女做媒,做的是那新科状元,陛下可有印象?”
“是有这回事。”皇帝落下一粒白子,问,“怎么,敦和心里不喜欢这门亲事?若是她不喜欢,寡人可以收回成命。”
“陛下对臣一家多年的宠爱臣都牢牢记在心里,臣自知于政绩上没什么长进,在宫中也是占着个闲差,领着俸禄混日子。前几日想着要不把朝里的官职辞了,专心在家陪妻儿罢了,但臣这还没辞官,那头就被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皇帝一愣,问:“你要辞官?”
盛柯苦着张脸说:“哎,臣做官多年,说句不好听的,臣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拿着公家的米,领着公家的俸禄,实在是没什么贡献,也只会让别人在背后诟病,觉得您是因为和臣这份亲缘关系才对臣多有偏袒,有失陛下的名声。”
“谁敢说你?寡人喜欢你们一家子也是有原因的,给你们的东西那就是你们应得的,何来偏袒包庇一说?”京城里面没有再比盛家和萧家更皇帝放心的了,皇帝心里头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现如今是太平盛世,皇帝更喜欢这种让人省心的下臣,况且盛家因为盛采薇的婚事,一直和国公府聂家还有太师一家子不太对付,平日里在朝堂上,也能牵制着国公府和太师两家,现如今一说要辞官,给皇帝也整懵了。
“陛下这么想,旁人可不一定这么想。今日那新科状元根本不将盛家放在眼里,上门就要退婚,口口声声打着小女命硬克夫的名头,把采薇的品性说的如此不堪。采薇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样的性格您也了解,哪有他说的那般不堪?还不是看不上臣一家子。采薇经过这事儿名声都毁了,以后恐怕两三年之内是不能订婚了。”
皇帝的心还放在盛柯说自己要辞官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听盛柯说退婚一事,只听到两三个关键词。不过演还是要演下去的,他把桌子一拍,怒道:“大胆!寡人的敦和岂由得他一个寒门庶人轻慢!寡人可以给他官职,就能夺了他的官职!李多海!”
太监忙上前两步:“奴才在。”
“传寡人口谕,他梁秀成既瞧不上敦和郡主,这婚事便不做数了,就让他回老家做个巡检去吧,永世不得入京为官!”
李多海心狠狠的一跳,心想这皇帝也真是对盛家宠爱至极,随便便可以夺人官职,梁秀成自断前程,这辈子算是毁了。
盛柯达到目的,谢主隆恩,陪皇帝下完这盘棋便告退了。
皇帝早没心思下棋,盛柯刚走,他便急召萧景昭入宫。
他总觉得盛柯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要辞官,应该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盛柯对自己生了嫌隙,想要离间盛柯和皇帝的关系。
当年镇国将军病逝后,他的兵符就交给了大长公主,那枚兵符要么是在大长公主手中,要么是在盛柯手中,这么多年皇帝都把盛柯当成自己人,就是看重他背后的军队和他本人的性格,现在有人想要离间君臣二人,实是居心叵测,用心不良!